夢溪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交手的兩派人馬,竟然都穿著碧霞宗弟子的服飾,雙方之中也都有他熟悉的面孔。“李師弟!喬師弟!快住手,這到底怎麼回事!”眾人好戰正酣,殺得興起,自然沒有人理會他,兵戈交接之聲鏗鏘不絕,刀光劍影幾乎耀花了旁人的眼。範元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自己離山一趟,回來就看見宗門自相殘殺的場景。他心神激盪,一時有些恍惚,自然也沒注意到正有一把劍遞向自己背後。然而偷襲者還未將劍身送入他體內,就已經慘叫一聲,鬆開劍,捂著手腕在地上打滾哀嚎。“小心背後。”沈嶠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不慍不火。範元白稍稍回過神,向他道謝,又抓起身後偷襲他的人,發現竟也是本門弟子。“你是盧長老座下的薛杞?為何要偷襲我!”對方看見他身後的沈嶠,想起自己剛剛被此人一劍挑斷手腕,不由畏懼:“是,是真正的掌門回來了,你師父,嶽長老他卻佔著代宗主的位置不肯讓賢,所以號令座下弟子互相廝殺……”範元白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打斷喝斥他:“胡說八道!我師父一心為公,如何會佔著什麼位置不肯讓賢!”薛杞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別殺我!”沈嶠按上範元白的肩膀,示意他鎮定下來:“這還只是外門罷,先去內門看看。”又問薛杞:“你師父呢?”他聲音不高,卻清清楚楚傳入薛杞耳中,薛杞瑟縮了一下:“在內門,正與嶽長老交手……”範元白卻不耐再聽下去,直接一躍而起,抄起劍就朝內門闖了進去。一路上不乏有人提劍來攔,其中有昔日同門,也有所謂的東洲派弟子,還有高鼻深目,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範元白幾番下來,耗力不少,手下動作也跟著粗疏下來,險些沒被人砍中,虧得沈嶠在後面跟上來,一邊關照著他。相比起來,初出茅廬的十五卻顯得遊刃有餘得多,他手中的劍只是在路上撿的尋常長劍,一招一式卻將沈嶠最近教的悉數都用上了,他不像範元白心神恍惚,又有沈嶠在旁邊,心頭大定之餘,出手也越來越穩,反將這些上前來攻擊的人當成切磋喂招的對手了。但十五終究是剛剛上手,一開始還有些無措忙亂,好不容易將對方制服,就迫不及待回頭,只為看見身後之人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沈師,我做得好不好?”沈嶠果然笑道:“很好,不過還是要小心些。”十五的肩膀被輕輕撫過,帶來一陣輕微的暖意,令他大受鼓勵:“是!”內門之中,嶽昆池手中的劍被阮海樓拍飛,自己腰際也中了一掌,禁不住連退三步,撞上身後的柱子。他不顧身旁弟子過來攙扶,也沒看阮海樓,卻是對門中長老盧峰咆哮:“盧峰,你竟然勾結外人來攻陷碧霞宗,你這不忠不義之徒,不配當本門弟子!”盧峰皺眉:“配不配,輪不到你嶽昆池來作主,讓趙宗主出來說。”嶽昆池咬牙,這些人是明知道趙師妹在閉關不得受半分驚擾,方才會懸在這個時機打上門來的。阮海樓:“你小時候,常常被你師父罵哭,是我天天跑下山給你買糖吃,你師父說你蠢笨,也是我手把手教你將那些趙氏練好的,現在你想必也早就忘光了罷?”嶽昆池:“我沒忘,阮師叔你對我的好,我這一輩子都記在心上!但你現在已經是東洲派的人,又娶了高句麗王的公主,卻帶著東洲派的弟子殺上碧霞宗,還勾結突厥人和門中長老,意欲奪位,難道你就是這麼對自己師門的嗎!”阮海樓冷笑:“當年若非你們師父暗箭傷人,害我被千夫所指,有宗門卻歸不得,不能不黯然遠走,又怎會流落高句麗?你一定不會想知道我後來又遭遇了多少苦難,才得到東洲派掌門的青眼,成為他的入室弟子,轉眼二十年過去,可惜你們師父早已作古,否則這個公道,我更樂意當面向他討回來!”旁觀許久的蒲安密忽然出聲:“我說阮公,盧公,你們又何必與他說這麼多?趙持盈閉關不出,他嶽昆池佔著代宗主的位置,大權在握,不知多麼逍遙快活,你們讓他把宗主之位交出來,他當然不會願意,反正今日都殺了這麼多人了,索性殺個痛快,直接把不聽話的人全換掉就是了,剩下一個趙持盈,就算她出了關,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盧峰斷然道:“不錯,阮師兄,嶽昆池強弩之末,不過靠說廢話拖延時間,先將他廢了再說,惠樂山昔日欠你良多,今日該輪到他的弟子來償還了!”阮海樓也不再多言,直接掠身上前,一掌拍向嶽昆池。嶽昆池精疲力盡,退無可退,只能閉目待死,他身旁的弟子周夜雪卻忽然撲上前,打算為其師擋下這一擊。範元白撞撞跌跌跑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登時肝膽欲裂,禁不住大喊出聲:“師妹!”他離對方眾人尚有一段距離,別說跑,就是連滾帶爬,此時也趕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色劍光堪堪從他耳邊掠過,直接從周夜雪和阮海樓之間穿過。劍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