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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得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回過神。阮海樓掌風一去,即使有所感應,心生警惕,也已然收手不及,劍光一來,猶如君臨天下,直接將掌風壓制。他只覺手掌一陣痛楚,急急後退,等到落地定睛一看,掌心卻仍是多了一道長且深的血痕。在場眾人,如碧霞宗精英弟子,在方才的內訌之中已經消磨殆盡,餘者精神萎靡,不堪振作,竟無人看出沈嶠這一劍乃有形劍意,而且已經接近劍心的造詣,如阮海樓等人,就算能看出來,也萬萬不會說出來長敵人威風的。“來者何人!”阮海樓捂著流血不止的手怒道。“沈嶠。”他收劍入鞘,聲音既輕且柔和,卻傳遍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其他人尚且還沒什麼反應,蒲安密卻露出見了鬼似的表情:“你就是沈嶠?!”沈嶠:“這位公子認得我,敢問高姓大名?”蒲安密心中連道兩聲不可能,定了定神,方露出笑容:“家師昆邪,沈道長想必不陌生。”沈嶠端的是好涵養,聽見害得自己昔日落崖重傷的對手也沒有多大反應,僅僅是點點頭:“的確是故人。”提及師父的名字,蒲安密的底氣又足了起來:“當日半步峰上一戰之後,家師可是想念沈道長想念得緊呢,還擔心你落崖喪命,幸好上天庇佑,沈道長大難不死,家師就在離此不遠,想必明日就能上山來,屆時故人重逢,沈道長大可與家師好好聚一聚了!”聽見半步峰一戰,在場大多數人就都明白沈嶠的身份了。十五隻覺有些人望向沈師的目光令人厭煩得很,忍不住暗自皺眉,微微往前一步,想要擋住這些眼神。沈嶠似乎察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按住他的肩膀,語氣仍是平淡溫和:“的確是故人,是該好好聚聚。”他話鋒一轉:“諸位今日想必也非為我而來,還是先將你們的正事解決了要緊。”阮海樓冷冷道:“沈道長之名,縱然我身在高句麗亦有所耳聞,今日真是幸會,不過這是我們碧霞宗的家務事,沈道長無緣無故來摻和一手,又是作何道理?”若換了旁人,他早就先下手為強,無非是方才沈嶠先發制人那一手震懾全場,令他心生忌憚。沈嶠嘆道:“碧霞宗的內務,我無意過問,不過今日我帶晚輩前來認祖歸宗,總不能看著你們將碧霞宗屠戮殆盡罷?”嶽昆池疑惑:“沈道長,你說的晚輩是?”沈嶠將十五的身份來歷略略一說,嶽昆池啊了一聲,失聲道:“他竟是竺師叔的弟子?!”旁邊阮海樓卻忽然哈哈笑道:“好!好極!看來今日是個好日子,故人全都到齊了,竺冷泉自己沒來,派個徒弟來也好,他若還在,倒可以讓他來說句公道話,看看當年到底是惠樂山不仁不義,還是我們活該被逐出師門!”嶽昆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阮師叔,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一聲師叔,昔年恩怨,先師臨終前,我也曾聽他提及,言語之中多有後悔之意,覺得當年之事,自己也多有過失,還囑咐我若以後見了你們,照舊要恭恭敬敬稱呼一聲師叔,可那畢竟是上一代的恩怨,就算你不念同門之誼,也該念師門一手將你培育起來的恩德,可你如今竟和,竟和……”他看著這遍地屍首,滿目瘡痍,有些說不下去,語氣沉痛道:“碧霞宗弟子又有何過錯,他們並未經歷或參與當年之事,為何要白白死去!盧峰,你身為長老,竟然勾結外人……”盧峰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我就看不慣你這婆婆媽媽的模樣!若趙持盈肯分出些心神來管理事務,碧霞宗也不至於是如今不死不活的樣子,他們自己本事不濟,死了就死了,你若識相,便趕緊將宗主之位交出來,日後無論碧霞宗在誰手裡,都總比在你手裡來得好!”嶽昆池:“若我不肯呢?”蒲安密笑道:“如今周國伐齊,來勢洶洶,齊國大勢已去,阮掌門與盧長老已向東、突厥爾伏可汗投誠,俱被封了官職爵位,若嶽長老也肯識時務,帶領碧霞宗上下歸順,以後定然大有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