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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重重巨浪澎湃而至,看似只有一刀,實則劈出了六重的刀氣,一重更比一重強。尋常用刀的高手在他這個年紀,能劈出四五重刀氣,就已經算是天分極高了,蒲安密卻能劈出六重,也難怪他有如此自信與把握。沈嶠終於出劍了。山河同悲劍被他抽出來的時候嗡嗡作響,不知是受到刀氣影響產生共鳴,還是長久劍氣滋養使得這把劍有了自己的靈性,正迫不及待想要迎敵。十五睜大了眼睛,看出這是沈嶠曾在黃河邊給自己演示的滄浪劍訣其中一式。清風徐來!明月下松林,林間自有風,一人坐於松下,背如松,撥琴絃,這漫不經心的一撥,撥出了清風徐徐而來,拂面微涼花如雨。明明極快的一劍,卻偏偏取了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名稱,十五先前還不明白,眼下看見沈嶠狀若隨意地那一撥,卻忽然領悟了什麼。只一劍,就撥開了六重刀光!蒲安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僅僅是愣了一瞬,沈嶠的劍已經遞至他眼前,直取他的面門。他只能選擇抽刀後撤,然而沈嶠卻一反常態,步步緊逼,雙方一退一進,瞬間穿越了整個碧霞宗內門,眼看蒲安密後背就快要撞上牆壁,他選擇借力提起躍上橫樑,又從橫樑懸身而下,提刀朝沈嶠劈下去。那頭嶽昆池卻完全不是阮海樓的對手,莫說阮海樓原本就比他高了一個輩分,嶽昆池本來武功也只能稱得上普通不錯,只因趙持盈閉關不出,他才被委託執掌門中事務,又因鎮日忙於雜務,武功越發疏忽,自然不會是阮海樓的對手,轉眼間又吐血倒地,受傷不淺。阮海樓這次沒有再留餘地的意思,手掌揚起,直接就要下殺手。眼看在場唯一還算能打的範元白和周夜雪二人都被盧峰那邊拖住手腳,餘者碌碌,根本拿不出手,十五不得不硬著頭皮提劍上去幫忙抵擋。阮海樓哪裡會將他放在眼裡,冷笑一聲,袍袖直接將十五揮開。十五啊了一聲往後跌開,手中長劍掉落在地。沈嶠聽見那邊的動靜,無須回頭也能知道大概,他心中搖頭,暗歎偌大碧霞宗竟淪落如斯,一面盪開蒲安密的刀勢,一面回身救援,劍氣所至,將阮海樓的掌風化於無形,一時間,竟變成沈嶠對上蒲安密和阮海樓,以一敵二的局面。蒲安密冷笑一聲:“沈道長果真能者多勞!”他見沈嶠不肯為己所用,早已起了殺機,此時有阮海樓加入,壓力頓時為之一減,頓時不再猶豫,刀刀俱是殺招,八重刀氣排山倒海朝對方湧了過去。在旁人眼裡,此時的沈嶠既要應付蒲安密幾乎無懈可擊的重重刀氣,又要應付阮海樓凌厲澎湃的掌風,雙拳難敵四掌,即便他武功再高,只怕也左支右絀,難以支撐。十五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心口,又不敢喊出聲,生怕驚擾了沈嶠,影響他聽力的判斷,雙手緊緊攥著,渾然不覺全是汗水。沈嶠出了一劍。這一劍,頗有橫掃千軍的架勢,鋒芒所到之處,劍氣縱橫,飛白侵霄。一劍之後,他旋即後退,足尖一點,整個人躍起,玄都山的“天闊虹影”被他運用到了極致,霎時間,人已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卻是已經落在阮海樓身後,蒲安密手中的刀落地,手腕被割出一條血痕,可他連看也不看一眼,滿臉不可置信,似乎還未能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阮海樓比他好一些,他及時收掌後撤,沒有繼續與沈嶠糾纏,依舊轉而去殺嶽昆池。誰知沈嶠復又出手相攔,阮海樓心頭憤恨,不得不與之周旋,面上怒道:“你可知道當年嶽昆池的師父如何卑鄙無恥,你現在幫著他,完全是黑白不分,助紂為虐!”沈嶠沉聲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並不知其中內情,本也無權過問,可方才屍橫遍地的那些碧霞宗弟子,難不成也該為你們的恩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