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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海樓恨聲道:“碧霞宗上下,都欠我良多,我隱忍十數年,惠樂山死了,由他的後代弟子來償還,又有什麼不對!”沈嶠不再說話了。有些人若已一心沉浸在仇恨之中,即便是旁人如何開解勸說,也無濟於事,更何況阮海樓如今與突厥結盟,將碧霞宗上下幾乎殺個精光,顯然也不存著善了的心思了。兩人交手越來越快,阮海樓雖然在中原武林名聲不顯,卻不是什麼易與之輩。他早年曾是碧霞宗最有天分的弟子,後來因故出走,去了高句麗,又在東洲派立足,成為東洲派長老,已然躋身一流高手的行列。而沈嶠如今雖然根基重塑,但畢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恢復到從前的水平,眼下功力差不多也相當於鼎盛時期的一半有餘,只是沒了餘毒和舊傷的侵擾,動起手來更加遊刃有餘,無後顧之憂罷了。眼看二人交手如火如荼,沈嶠分身乏術,蒲安密心念電轉,眯起眼打量戰局片刻,趁著沈嶠回身應付阮海樓的掌風,忽然抽刀砍向沈嶠後背!“沈師!”“沈道長小心!”同時叫起來的,包括嶽昆池和十五等人,他們一直盯著戰局,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但一個身負重傷,一個武功不濟,十五甚至已經起身跑過去,但他一個剛學武功不久的人,如何阻擋得了蒲安密的去勢,眼看刀風已經將將落在沈嶠後背!一股清風不知從何處吹來,隱隱帶著香氣,十五還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好像看見一片藍色衣帶從自己面前飄過。蒲安密的刀沒砍在沈嶠身上,卻落在一隻纖纖素手上,後者乍看直接以手接刀,實際上彼此之間還隔著一層真氣,而後刀被生生彈開,蒲安密身上也中了一掌,身體直接往後飛退,地上磚石順著他的腳步寸寸碎裂飛濺,直至門口。“趙持盈?”幾乎是第一時間,蒲安密就想到來者的身份。“是我。”藍衣女子應道,飛身上前,步步緊逼,不多時就奪了蒲安密手中的刀,且點了他的穴道。趙持盈上前幾步將嶽昆池扶起來,關切道,“師兄可有大礙?”嶽昆池苦笑:“無妨,只是我沒用,讓你前功盡棄了。”趙持盈搖搖頭,沒說什麼,她見沈嶠那邊隱隱已佔上風,便沒有再多插一手,而是先去解決盧峰與範元白那邊。盧峰與阮海樓暗中聯絡已久,這次阮海樓能這麼順利攻上碧霞宗來,盧峰居功不小,他在碧霞宗多年,自然也有一批忠於自己的門中弟子,但此時廝殺了大半日,同樣損失慘重,如今只剩下數人,與範元白他們混戰,但有東洲派與蒲安密當助力,若無意外,盧峰今日十拿九穩,能夠登上碧霞宗掌門的寶座。誰能想到原本閉關不出,據說到了緊要關頭的趙持盈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範元白與周夜雪等弟子身上傷痕累累,無非是憑藉一口氣在支撐,早已強弩之末,趙持盈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們莫大的鼓勵,盧峰氣恨不已,手中長劍想也不想便轉向趙持盈,劍芒懾人,挾著厲厲劍氣撲面而至!趙持盈雙手向前,拈出太極兩儀的紋印,修長手指變化萬端,煞是好看,但盧峰卻忽然臉色大變,只因他的長劍非但無法再前進半分,反而被趙持盈素手攪弄,悉數碎裂炸開!“啊!”他慘叫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飛身後退,撞上身後牆壁,周身大穴隨之被點住。那頭沈嶠也將阮海樓敗於劍下,後者一隻手的手筋被斬斷,坐在地上面色灰白,沈嶠的劍則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局底定。盧峰、阮海樓、蒲安密這三人一旦落敗受制,其餘人等也就不足為慮,碧霞宗剩餘的弟子們有了主心骨,很快便將局勢穩定下來,東洲派等人悉數被擒,然而看著血流遍地,門中弟子十去七八的景象,任何一個人心中都沒有獲勝的喜悅,只有沉重與疲憊。趙持盈望向盧峰:“盧長老,我知道你昔年與阮海樓交情不錯,可僅僅是因為如此,你就能夠下得了狠心,將本門弟子的性命置於不顧,勾結外人,毀碧霞宗於一旦嗎?”盧峰冷笑,梗著脖子:“你多年不問宗門事務,一心閉關修煉,這個宗主你又幾曾當得稱職過,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嶽昆池武功不濟,管事能力又平平,碧霞宗如今早已風光不再,淪落為二三流門派,若不再行霹靂手段加以改革,只怕沒過幾年,這個門派就要從世上消失了!阮師兄原本就是我門弟子,如今又有高句麗王女婿的身份,緣何不能領導碧霞宗重振雄風?!你倒是會撿便宜,別人在這裡廝殺半天,性命都丟了,最後關頭你就出來收拾殘局,不愧是掌門,成王敗寇,還有什麼可說的!”趙持盈搖搖頭,並不與他爭辯,只讓範元白等人將他先押下去,又對阮海樓道:“阮海樓,今日所作所為,你已欠下我碧霞宗血債,我要殺你,你有什麼話可說?”阮海樓注目趙持盈:“我方才聽嶽昆池說,惠樂山臨死前,曾說了與我有關的話。”趙持盈:“不錯,師父臨終之前,將從前的事情,都一一告訴我們了。”阮海樓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