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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傅明諧狡黠一笑,有點撒嬌的意味。“一會我也去換上。”段初言不置可否,倒也沒再拒絕,拿著衣服進了換衣間。片刻之後那個人走出來,傅明諧只覺得眼前一亮。段初言雖然年屆不惑,但身上並沒有那種腐朽陳舊的氣息。平時的唐裝只會將他那副慵懶雍容的風度愈發襯托出來,現在換上色調明亮的休閒服,卻完全是另一種氣質。柔和清俊,秀頎修長,如果鼻樑上再架上一副眼鏡,那活脫脫就是一個知識分子。誰會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會是曾經翻雲覆雨的傅七爺。傅明諧捺下上前狠狠吻住他的衝動,眼角掃過,也有不少人被他吸引了目光。心底突然有些不喜。他走上前去,正好擋住其他人的視線。“七叔不管穿什麼,都很好看,以後別總是穿唐裝了,多換換別的風格。”段初言看著這個人掩不住欣喜的模樣,就像一條歡快的牧羊犬搖著尾巴在打圈,十分忍俊不禁,差點伸出手去揉他的頭,又一想他已不是當年張著小胳膊要自己抱的孩子了,只得捺下這種心思。心頭莫名有些悵然,也不知是吾家有侄初長成的欣慰,還是因為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三年不見的緣故。兩人再走出店鋪,已經完全換了一副裝束,只怕現在熟人離遠了看,也未必認得出他們。傅明諧心中有種詭計得逞的快感,一邊向身邊的人介紹一些百年老店。段初言似乎也聽得頗為認真。兩人好像又回到從前。沒有絲毫隔閡的時候。那時候的傅明諧,心中對著這位小叔,只有仰望,欽佩,孺慕。恨不得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邊,怎麼敢起半點猥褻的心思。只是後來,人事變化,心情種種,都不復當初了。不知不覺走過幾個路口,一輛車子停在對面路邊,站在車旁的人正是韓致遠。看到韓致遠,段初言就想起一個人來。“沈末呢?”“我派他到香港了。”“他和韓致遠都是我留在身邊保護你的,致遠只能幫忙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論身手,他比外面請來的那些保鏢靠譜多了,為什麼要把他調走?”段初言彷彿沒注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聲音依舊不疾不徐。“香港那邊的分公司出了點事情,我派他去處理了。”傅明諧溫柔帶笑,“七叔,你剛回來,不要管這些煩心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段初言微微一怔,不再言語。也是,人總會長大的,這個人的能力出眾,已經足夠獨當一面,自己沒有必要,再事事過問。他已經不是當年張著小胳膊要自己抱的孩子了。心頭再一次冒出這句話,他有點走神,便疏忽了周圍的環境。“七叔,你……”耳邊傳來聲音,卻戛然而止,自己的胳膊被一陣猛力往左扯去,身體也不由自主往側一歪。段初言反應極快,馬上從自己的思緒中解脫出來,反手揪住他的衣領就往後一帶。但對方似乎料到了他的動作,死死抱住他不放手。槍聲響起,他只覺得懷裡的身體一震,伴隨著一聲悶哼。他們的槍早在下車的時候就落在車上了,兩人身上等於沒有任何武器。周圍滿是驚叫和慌亂的聲音。聞儀上前擋在他們前面,一邊掏出槍想對著聲音來源處射擊。但人實在太多了,又是驚慌失措到處亂跑,聞儀怕誤傷路人,也不敢隨意開槍。這一耽擱,就失了先機,兇手早就逃之夭夭。鮮血從傅明諧的背部汩汩流出來,瞬間染紅了半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