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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擰起眉頭,閉了閉眼。“七叔……”“別說話!”段初言低喝,抱住他的手不敢移動半分。韓致遠早就喊了救護車,但是醫生還沒到,警車倒是呼嘯而來了。疏散人群,有警察去做。跟警察溝通解釋,有韓致遠去做。以傅家的關係,聞儀攜帶槍械,充其量也只是個小麻煩。但對於這個區的警察局長來說,如何擺平自己轄區內傅氏總裁被槍擊這件事情,才是大麻煩。這些事情,段初言暫時都沒有心思去理會。他現在全副的心神,也只有懷裡這個人而已。“七叔,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沒有做,那件事情,你肯定也不會,不會,離開這三年……”傅明諧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煞白,雙手猶自環在他的腰間,不肯放開。“但是,但是,我不後悔……”“你不要說話了,醫生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段初言的聲音很溫柔,神色也很溫柔。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拂去他額上的薄汗。“有些話,今天不說,我怕以後,以後就,就沒機會了……”他勾起唇角,似乎想笑,卻牽動傷口,臉色一抽,汗如雨下,唇色死灰。段初言微微低下頭,將耳朵貼在他唇上。此刻,兩人緊緊地抱住對方。外界一切喧囂,都與他們無關。“七叔,我喜歡你。”微弱的聲音敲入耳膜,清晰無比。段初言閉了閉眼,心頭一酸。傅明諧卻費力地揚起一笑。“這句話,我想說很久了,今天不說,怕,怕以後沒機會,你……”抱著段初言的手一鬆,他失去意識。段初言慢慢地抬起頭。“救護車呢?”他的神情和語氣,冷靜得近乎冷酷。韓致遠卻分明看到他眼中一掠而過的殺機和死寂。————————————————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意味著外面漫長的等待。段初言不知道當初他在手術室裡昏迷不醒時,別人是什麼感受。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的內心,從未像現在這樣紛亂。對於他來說,現在躺在裡面的那個人,生命中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幾乎都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從他牙牙學語,蹣跚學步,撲到他懷裡,鼓著胖嘟嘟的臉頰喊小叔,跟著他像甩不掉的尾巴,到現在風度翩翩,獨當一面,手腕出眾。就算不刻意去記,那一幕幕也像不會褪色的照片一樣,牢牢印在心上。段初言生長的環境,並不是那種充滿愛與關懷的普通家庭。而是處處算計,步步驚心的豪門大宅。母親喜歡他,因為他是男孫,能讓她一步登天,得到榮華富貴。傅老太爺看重他,因為他的表現優秀,是最好的繼承人。其他人擁戴他,是因為他的手段,讓他們心服口服。所有人都不是出於純粹的愛或恨,每做一件事情,必然帶著一些目的。惟獨是這個侄子,從在襁褓中開始,就愛對著他笑,愛纏著他, 番外二他是故意的。自己本有能力躲過那一槍,但是他偏偏迎上去。如果這樣能達到目的,那受點傷也沒什麼。只是,中槍的地方還真疼。——————————傅明諧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跟那人有著同一個姓氏。而且,兩人之間相差了整整十歲。而傅明諧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卻也是跟那人有著同一個姓氏。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從一出生,就能跟他在一起。先天的血緣,和後天的羈絆。他們親如父子、兄弟……情人。如果說這是夙緣,那麼一切要追溯到二十六年前。他的父親叫傅忻,是傅家的長子嫡孫。論地位,論親緣,都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可是偏偏很不爭氣,雖然名字諧音“負心”,但傅忻卻一點也不肖似其父,甚至不像其母——那個潑辣厲害的容玉鳳。傅忻懦弱怕事,只喜歡收集古董,不喜歡參與傅家事務。正是他的這種性格和能力,讓他不必摻和進傅家的爭鬥,也無須看親人之間彼此勾心鬥角,互相算計的嘴臉。容玉鳳對這個兒子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失望透頂,只好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另外兩個兒子身上。可惜天不如人願,二兒子傅亦,手段過於陰狠,為傅老太爺所不喜,剩下一個傅昀,十八歲那年就沒了。可氣啊!生了三個兒子,居然頂不上人家只生一個。如果沒有傅言,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了。還好,她盼來了一個孫子,傅明諧。可惜的是,連這唯一堪稱優秀的嫡孫,也不是與她站在同一戰線的。如果說傅家歷代的基因造就了傅家子孫一副好皮相,那麼傅明諧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聽很多人說,他小時候,長得那叫一個粉雕玉琢,人見人愛。凡是有人對他笑,他也回憶燦爛的笑容。凡是有人要抱他,他一概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但是平叔說,七爺小時候,要比你更好看。平叔,小叔怎麼會這麼疼我的?年少時,他也曾不解過。平叔努力想了老半天,這才慢吞吞地回道,可能是因為小少爺小時候喜歡看漂亮的人,見了七爺就流著口水伸手要抱抱,那會您還不太會說話,但是力氣可大了,抱著您的姆媽差點把你摔了,後來七爺走過來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