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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朝他扮了個鬼臉,而後又報以微笑,小小地報復一下他剛才對我的態度。本以為少年又會如同先前一般投來輕蔑的眼神,卻不料他忽地臉一紅,竟然撇過頭去,令我暗暗稱奇。此時聞得秋雲羅的聲音道:“奴家見秦公子神色輕鬆,莫非已是成竹在胸?”“呃,”我臉一紅,要知道剛剛自己的心思全被綠綺他們吸引了去,壓根就沒在研究棋局。“驚鴻才疏學淺,也想不出什麼破解之法。”“蘇公子?”她又望向蘇行。只見蘇行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此局看似隨手而下,卻暗藏玄機,不愧‘璇璣’之名,蘇某亦無法可想。”“說了不等於白說!”昭炎嘀咕一聲,朝天翻了個白眼,偏偏聲音雖小,卻正好讓所有人聽了個清楚。我忍住笑,只愈發覺得這少年可愛得緊。一旁的蘇行卻也笑嘻嘻,只作未聞,全無不悅之色。“白府主可有何良策?”盈盈明眸望住白羽塵,彷彿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白某令雲羅姑娘失望了。”白羽塵歉意道。“久聞府主精於棋藝,竟連府主也束手無策,”秋雲羅面帶失望之色。“難道普天之下便無人解得了了麼?”“棋痴邱聞之術業之精,堪比前人,可謂一時無量,秋樓主不妨問上一問,興許會有收穫。”白羽塵溫言提議道。秋雲羅搖搖頭:“奴家早已請教過,邱老亦是搔首撓耳,愛莫能解。”眾人一聽悚然動容,連棋痴都無法解的棋局,卻不知她為何還會來問我們。就在眾人默默無言,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愁眉不展的佳人時,我開口道:“此局精妙絕倫,週而復始,乍看是一棋局,何嘗未是在道破人生,生生死死,世人尚莫能看破,便如一連環般,知不可解者,就以不解解之罷。”此話本是安慰之語,說完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赧顏,簡直是語無倫次,不知所云了,怕是又會惹來一頓好笑,卻未料秋雲羅眼睛一亮,忽而垂首襝衽。“知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雲羅受教了。”言語誠摯,竟似壓了無數激動。受教什麼?心下訝異,眼睛不由掃過四周,除了昭炎的神色略帶迷惑之外,其餘各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啼笑皆非,該不是自己的話讓人誤解成什麼吧?眾人未及回神,已見秋雲羅示意使女將第二件物事捧了出來,但看使女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是極珍貴的東西。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單單就那手工來說已是一件價值很高的古董,令人不由對其內的事物好奇萬分。纖手慢慢地除去盒子上面的祥雲如意鎖,將那蓋子揭開來。黑絨的軟布上置著一柄鐵劍,鐵鏽斑斑,年代久遠,看起來連普通二字也稱不上,實在醜得可以,用這樣一個盒子來裝一柄扔在路上都沒人撿的劍,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了。只見秋雲羅小心地拿起鐵劍,手指摸至某處按了一下,鏘的一聲,滿室生輝,刺得雙目生疼,我不由抬起手遮了遮,片刻方能適應。本來只有一尺左右的短劍如今成了真正的三尺長劍,再不復先前的醜陋,劍身微微顫抖著,動如秋水盪漾,清波杳杳,靜若素骨凝冰,雪意橫飛,間或有紫光一掠而過,煞時間整個廳內寒氣逼人,真真是神兵利器,莫非干將莫邪重生?秋雲羅細細地摩挲過那劍身,目光憐惜,伸手挽了個劍花,又是一陣冷香嫣然,碎玉飛花。“此劍名曰‘夢歸’,據說是當年澹武帝隨身所佩,他對此劍珍愛非常,片刻不肯離手,直至入了陵墓,也要它陪葬。”夢歸?我幾乎驚叫出聲,話到了喉頭又硬生生地嚥下了,心緒卻依舊激動難平。話音未落,只聽昭炎失聲道:“澹武帝?莫非是兩百多年前聖天皇朝的澹武帝?”秋雲羅點點頭:“正是他。”“若真是此劍,那便是人間至寶了。”連不動如山的白羽塵亦不由微微動容道。秋雲羅微微笑道:“豈止是人間至寶?只怕會成為江湖上人人爭奪的寶物了。寶劍酬知己,若是遇到一懂劍之人,雲羅願將這夢歸劍相贈。”眾人知道名劍相送,斷不會無緣無故,皆靜待下文。秋雲羅頓住話語,纖指彈劍,清如龍吟,方又續道:“當年澹武帝極是珍愛這把劍,為此還自創了一套劍法與之相配,奴家不才,還記得其中幾式,其餘的招式卻早已遺失了,若是諸位有誰能想出契合這套劍法的後幾招,奴家便將寶劍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