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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柔軟很快變得滾燙灼熱,沈融陽無聲地勾起唇角,動作愈發加快了一些,右手卻細細臨摹著那略顯冷峻的面部線條,動作緩慢輕柔,如同對待一件易碎而珍貴的寶物。對方眼中的清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盡,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波動,伴隨著隱隱炙熱,勝過一切語言。垂首埋入他的肩窩處,耳畔傳來低低喘息,沈融陽閉了閉眼,原本已經有點慵懶的身體在這種氛圍下又漸漸躁動起來,手指靈活地套弄著此刻堅硬如鐵的物事,待覺得那人全身繃緊到了極致,便猛然一收一放,染上半手的溼意。火花綻放到了璀璨的終點,便迎來天地的寂靜。帳幔之後,幾近無聲。只有瀰漫不散的曖昧,與交疊如鴛的身軀。一煦陽一寒月,一溫雅一冷淡,此時的二人,有種不可思議的融洽。那人停息了片刻,從對方的頸肩處抬起頭來,隨手執起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長髮。“結髮。”陸廷霄道,聲音淡淡,帶著幾分情慾之後的沙啞。“我心同君心。”沈融陽一笑,慢慢開口。暮色在流光中慢慢降臨。紅燭搖曳,窗影斑駁,除了遙遙傳來的打更聲,院落四處一片寂靜。玉酥黃金糕,銀絲春捲,翡翠涼果,玫瑰餅,四色點心,精巧玲瓏,整整齊齊地放在四個花青色瓷碟中,還有兩碗牛腩香菜面擺放在兩邊,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好心思。”便連陸廷霄見了,也不由地輕讚一聲。“必是哀思見你來了,親自下廚做的,平日我想吃也吃不到。”沈融陽邊笑道,執筷夾起玫瑰餅咬了一口,香濃糯軟,入口即化,齒頰間的玫瑰餘香卻流連未去,此時他早已衣冠整齊地坐於桌旁,頭上髮髻玉冠卻是陸廷霄幫他打理的。“她的手藝又有長進了。”陸廷霄嘗的卻是一塊銀絲春捲,只見上面金黃流彩,四周還點綴著幾顆櫻桃,放出口中則香酥極脆,裡面包的是銀絲豆芽與香菇肉餡,卻愈發透出鮮味。兩人不再說話,慢慢品嚐著這一桌頗費心思的美食,窗外遠遠傳來犬吠,此刻聽來,竟是別有趣意。一夜好眠,清晨起來,精神竟比之前幾日都要好上許多,他自紀氏去世之後便不曾散去的迷障,也因那人的到來而消散許多。待陸廷霄練完,兩人便在屋中對弈。沈融陽的棋藝是極好的,陸廷霄又很少將心思花在武功之外的事情上面,自然下不過他,但連輸兩局之後,他卻依舊很認真地與對方在棋盤上纏鬥。樂芸敲門而入,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公子,荊州楚家的帖子。”她輕輕道,不忍破壞這難得的寧靜,即便她並不喜歡陸廷霄,但如果這個人能為沈融陽帶來愉悅,她也想讓自己嘗試去接受。信函十分精美,字也寫得蒼勁有力,只是沈融陽並不覺得這裡面的內容,會有什麼好訊息。信寫得極簡略,頃刻便能看完,他掃了一眼,心中暗自嘆息。樂芸好奇心起,忍不住探頭去看,只見上面統共不過一句話。某自不量力,請沈樓主五月初五赴玉泉山下一會,生死勿論。卷五終。【卷六一劍光寒十四州】夜深得沒有一絲亮光。牆外的這條巷子更是一個人影都不見,在樹葉與枝蔓的交錯中,彷彿還有種陰暗幽深的恐怖。此情此景,最適合的便是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牆上悉索作響,一道黑影在牆頭出現,只不過不是往裡面翻,而是往牆外翻。輕輕一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黑影矯健地貼著牆往巷子外面小跑,待出了巷子,終於鬆了口氣,身形慢了下來。第一次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藝高人膽大,不僅全無懼怕,反而還有幾分好奇,不停地東張西望,只可惜周圍的店鋪早就打烊,黑漆漆的街道上空無一聲,連打更的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再往前走了一段,視線中遠遠出現一處彷彿有燭火的地方,加快腳步走過去,漸漸看清那燭光所在,原來是一個賣甜粥的小棚子。現在是丑時將近寅時,寅時一到,很快就有人起來洗漱早飯做買賣,這小鋪不過是比常人開得早了些,偶爾也有些打更的人路過買碗甜粥暖暖肚子。但他平時睡覺都是不到卯時不起來,自然不知道城裡此刻還有賣東西的,不由喜出望外,疾步上前,往那小鋪走去。賣甜粥的是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但神情動作卻甚是矍鑠,顯然是平日裡做慣了事情的,粥的香味隨著他手中勺子攪拌的動作飄了出來,饞得他差點沒流口水。走近一看,原來這粥是糯米做的,裡面還拌了紅棗、綠豆、蓮子,難怪香氣四溢。那老人抬起頭,看到他垂涎三尺的模樣,連忙招呼他坐下。“這位小哥來碗甜粥?”“好,麻煩老人家了。”抵擋不住香味的誘惑,他訕訕坐下,從老人手裡接過熱騰騰的碗,小心翼翼嚐了一口。“真香!”“那就多吃點!”老人笑呵呵的,看著他的衣著打扮,隨口道:“小哥莫不是出城訪友去,從沒在此見過您啊。”他聞言有點吃驚,“怎麼會從沒見過我,我自小就生在這荊州城裡啊。”那老人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