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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張坐了人的桌子,有三個人,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和另外兩個身著常服的年輕男子,那年長的顯而易見是其他二人的長輩,三人各自有把劍,都放在桌上,兩個年輕人的劍鞘卻明顯要花俏很多。這些人中除了那個書生,其他人一望而知都有個共同點,那便是皆為江湖中人。這荒郊野外之處,竟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真可謂是風雲際會一茶棚。沈融陽掃了一眼,陸廷霄卻連看都懶得看,三人徑自往那空下的一桌坐下。茶棚的主人是個老人家,帶著孫女兒一起在這裡守著這間小茶棚,見有客人來了,那七八歲的小女孩很乖巧地幫忙端著一碗茶水走過來,遞給沈融陽。沈融陽摸摸她的頭,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塊糖果,放在她手心。小女孩看了看他,又怯怯地回望了祖父一眼,聲音嬌脆脆地說了一聲謝謝客人便害羞地跑回祖父身後藏著。這只是個小插曲。方才他們三人坐下的時候,錢晏和一眼就認出他們就是自己在大理見過,並且讓師妹吃癟的那幾個人,實際上他不僅不引以為恥,反而覺得師妹在經過那次教訓之後,性情平和許多,雖然也還嬌蠻任性,但卻不再動不動就視人命如草芥了,他見沈融陽望了過來,便點點頭微笑致意。夏蓉蓉自然也認得他們,卻微微覺得有點尷尬,便將頭撇過一邊裝作未見。三人身上都沒有帶兵器,陸廷霄身上的氣質讓人判斷不出他的身份,沈融陽則更像一個詩書傳家的子弟出來遊歷,其他桌的人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多加註意。一個道士帶著兩個年輕人的那一桌正在談論關於漕幫結盟發帖的事情,聲音不大,但涼棚也不大,正好傳入各人耳中。“師叔,你說這次漕幫的結盟,會有多少門派前往?”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看起來神采飛揚,卻有點心高氣傲,眉宇之間掩飾不住初出遠門的興奮。“滄海門無視江湖規矩,接連吞併了幾個大小幫派,實力不可小覷,一旦滄海門坐大,利益受損的不止漕幫,只怕他們背後有遼人撐腰,連中原武林也要危矣,所以這次去的人,應該不在少數。”那中年道人捻鬚分析道,他的話條理分明,又一語道破玄機,引得周圍幾桌的人都忍不住側耳傾聽。“這麼說那峨嵋派也會去了?”同桌另一個年輕人突然問道,卻被他的師弟嘲笑。“師兄又惦記你的郝師妹了吧?”“少胡說八道毀人清譽,什麼你的我的!”他被說中心事,不由鬧了個紅臉,隨即狠狠一眼瞪回去。“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而已。”旁邊一桌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冷哼,卻是那鐵塔般的大漢發出來的,看起來像是在與同桌女子說話,但誰都知道,他針對的是中年道人那一桌。白衣年輕人沉下臉色,出口叱道:“兀那漢子,你說什麼呢!”漢子在當時,是極輕蔑的稱呼,近似於罵人,年輕人出生優渥,又自幼拜入名師門下,自然倨傲不同常人,哪容得旁人半點對師門不敬的言辭。自這對男女進來,他就看不順眼,模樣猙獰,臉上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分明是邪魔歪道,但看他們言行,竟也像去赴漕幫結盟的,跟這樣的人同路,無疑是降低自己身價,現在對方主動挑釁,卻正是教訓他們一頓的好時機。那黝黑的大漢聞言冷笑一聲:“我在說畜生呢,你也自認麼?”年輕人大怒,抓起桌上茶杯就往那人身上丟去,茶杯灌注了十分內力,去勢極快,帶著凌厲的風聲。只見那人飛快提起擱在桌子旁邊的鐵杖,又將茶杯原路打了回去,不僅將茶杯中所蘊含的內力化去,而且注入了自己的內力。年輕人一驚,旁邊中年道人抓住他的手臂往旁邊一拖,剛好讓他側過頭躲過這一擊,茶杯擦著他的耳際堪堪飛過,卻是朝著不遠處涼棚主人的孫女而去。小女孩坐在那裡,愣愣看著挾帶著內力的茶杯向自己直直飛過來,卻不知是嚇呆了還是反應不及,這一個茶杯砸下去,只怕打碎腦殼也是有可能的。這一切發生不過迅若閃電,旁人即便想去救,也來不及了,連夏蓉蓉也忍不住轉過頭去,不忍看到一會的慘況。說時遲那時快,彷彿有塊東西飛了出去,恰好打在茶杯上,咚的一聲悶響,茶杯被打落在地,碎成幾片,眾人一看,那打落茶杯的物事,竟然是一枚琉璃棋子。那琉璃棋子不偏不倚,恰好打在茶杯上也就罷了,取的不過是巧勁,但能夠讓茶杯不當場迸裂,而是一直落到地上才碎成幾片,這種力道的把握,就不是尋常人所能做到的了。在場幾人皆怔了怔,丟茶杯的年輕人待要發作,卻被旁邊的中年道人按住,那黝黑大漢卻朝周圍幾桌拱了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能否現身一見?”沒人回答。大漢環顧一眼,那棋子的方向,絕不是從中年道人那一桌擲出來的,剩下的便只有其他三桌。錢晏和他們二人,一望而知,功力與年紀相仿,不過中等而已。那儒生打扮的人,正端著涼茶手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