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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的兵器就是他的扇子,揚手揮袖之間,直指對方要穴。陸廷霄沒有武器,他的劍並沒有帶在身上,雖然這並不妨礙他的出手,只是難免略顯被動。“陸公子,拿我的劍!”侍琴被點的不是啞穴,急忙高聲呼道。陸廷霄視線一瞥,那佩劍放在侍琴腳下,距離並不遠,但在何苦的步步緊逼之下,連挪動一步都會引來對方的猛烈攻擊。何苦笑容不散,手下動作也絲毫未慢,扇子展開收起,如同花朵綻放,只是這花卻是毒花,一招不慎便有可能身受重傷,以陸廷霄的實力,兩人想要在幾十招之內便決出勝負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拖延的時間越長,沈融陽的傷勢就有可能越嚴重。陸廷霄的眼神愈發冷了下來,旁人遠遠望去,只覺得這人似乎沒了溫度一般,幾近一尊冰雪玉像。何苦神色輕鬆,心中卻暗自吃驚,當初茶棚一試,已知這兩人實力匪淺,卻沒想到如此之高,對方手中沒有武器,卻還能與他打成平手,如果有武器的話……與滄海門的淵源,讓他答應為對方做一件事情,這裡面一半是為著自己的興趣,只是沒想到這次斜月坡之行,能帶來這麼大的收穫。目光瞥過一旁的沈融陽,唇邊逸出一抹玩味的笑。“聽聞滄海門中有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公子,素來憐香惜玉,奈何沈某非香非玉,也得李兄如此青睞。”沈融陽微微一笑,毫無失措。李明真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個人,若不是背後的血已經蜿蜒著流到地上,若不是他的臉色蒼白,他真要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受傷。“你雖然不是那些軟玉溫香的女子,可是在我眼裡,需要被呵護的半點不少啊。”似真似假地笑著,李明真的臉又湊近了些,手捻起對方的下巴,輕輕抬起。“明明沒有什麼姿色,但自從那客棧一別,我卻總是惦記著,這是為何……”聲音呢喃,猶如情語,再加上專注與懇切的眼神,這話的物件若是換成女子,只怕芳心早已不知不覺失了一半。沈融陽嘆了口氣:“李兄以為下了迷香,我就拿你毫無辦法了?”李明真一怔,未及反應,身上穴道已經被點,位置竟還與剛才他點侍琴的一模一樣,他的神色霎時轉為不可置信。“那香的份量……”“那香的份量是很重了。”沈融陽一笑,手握拳抵唇輕咳了幾聲,就這麼一個平常動作,也令李明真看得心中一動。那張臉上褪了血色,眉頭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蹙起,白衣烏髮,更添幾分脆弱。實際上,這個人卻一點也不脆弱,就算他不能走路,就算他受了傷,也絕對不容別人輕視,但李明真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魘,那天客棧之後,他眼前就經常閃過這人淡笑自若的面容,以致於生生把計劃改了,走了險著,將這兩個人也扯進來。何苦眼角一瞥,見那邊兩人情勢倒置,心中暗自計量一番,一邊笑道:“看來沈樓主傷得並不輕。”他不知道這句話對對手會有什麼影響,只不過抱著試探的心理而已。誰知陸廷霄隨即一掌划過來,挾帶著森森殺氣,他不敢掠其鋒芒,扇子擋了一下,身體往旁邊側了側。對方卻出乎意料地不進反退,足尖輕點,手臂抄起沈融陽,將他安置在輪椅上,又封住穴道為其止血。何苦心知再對峙下去對己方也毫無益處,反正來日方長,沒必要急於一時,便朗朗一笑:“今日之會,已知陸教主實力,下次有機會定當討教,兩位若想報仇,不妨來遼國找何某!”說罷抓起李明真,一路踏步而去,還一邊放聲吟唱,背影瀟灑散漫,如果沒人看見他方才的武功,極有可能只將他當成一個落魄書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混蛋,你解了我的穴道再唱啊!”“……”修竹綴綠,疏影橫窗。水沉香的味道盪漾在充滿了清甜氣息的屋裡,卻也掩不住濃郁的藥香。那人靜靜地俯臥著,一半臉陷入了柔軟的被褥之中,還有一半被滑落的頭髮遮住,只餘下前額至鼻息之間的一小部分,蒼白而恬淡。背部已經上了藥,綁上繃帶,但血絲依舊不斷地冒出來,白色的棉布因為鮮血的浸染而呈現出淡紅的色澤,繃帶幾乎覆蓋了整個後背,讓人即使看不到傷口,也足以想象傷勢的嚴重。手指從繃帶上輕輕滑過,落在對方肩膀上,微微一挑,將散落的髮絲挽起來理到另一側去,於是那人的下頜便也完全露了出來,依舊是豪無血色的蒼白如紙,但是卻還微微散發著比常人高的溫度。範閒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陸廷霄坐在床沿,一動不動盯著睡著的人,神色專注得讓人覺得就算沈融陽一直不醒過來,他也能繼續坐下去。“陸公子,藥來了。”從他進門就一直沒有動過的人終於抬起眼來。“不如讓老朽來照顧樓主,陸公子先去歇息吧?”“不必了,我來就好。”陸廷霄淡淡道,接過藥碗,舀起一勺試了試溫度,又放在旁邊架子上,伸手將床上的人扶起,倚靠在他身上。這才端起碗,一勺一勺,緩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