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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從女方被扶出來又被送進去,沈融陽和陸廷霄自始至終沒照過新娘子的面,卻見識了一番普通人家成親拜堂的過程。宋家將他們的客房安頓在從前宋濟寧雙親起居的別院,算是極高的禮遇,新人洞房,二人自然不便去打擾,有什麼話也得等明天一早再問。酒宴一直喝到夜近子時才散,兩人都喝了不少,這些來觀禮的賓客,大都是與宋家同鎮的,彼此幾代定居下來,早就沒了拘束,就連他們這兩個陌生來客,也被這些熱情而淳樸的居民頻頻敬酒。沈融陽雖然更喜喝茶,但自忖酒量尚可,但就算喝了這麼多,腦袋也不禁有點昏沉起來。別院不大,只有一間寢室,另一間卻是書房,由於沒有多餘的房間,不得不將兩人安排在一起,宋濟寧滿臉歉意,當事人卻無甚所謂。於是,二人同房。清冷的春夜下起淅瀝小雨,雨聲打在屋瓦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沈融陽扶著額頭,手臂伏在桌上,腦袋有點沉。他很少喝這麼多,卻架不住這些人如此勸酒。酒過三巡,卻還有人一直過來敬酒,一聽說這兩人是主人家的客人,就更殷勤了幾分。他們喝酒,純粹是出於喜悅和祝福,這樣的淳樸讓沈融陽無法拒絕。窗外小雨漸停,餘下稀疏落在青瓦上屋簷下,猶如更漏,顯得靜謐寧和。伴隨著昏沉的神智而來的,是睏倦的睡意,耳邊似乎陸廷霄還在說話,自己卻聽不清楚了。沈融陽醉了。陸廷霄正好洗漱出來,溼長的黑髮披散在白色罩衫上,並沒有刻意去擦乾,這樣的他多了幾分柔和,削弱了幾分冷峻。只是這一幕沈樓主卻無緣看到。因為他一直笑意盈然,所以被灌了不少酒,卻也沒有推拒,反觀陸廷霄,就算天塌下來臉色也自淡然,薛五孃的喜事自然不可能瞬間改變他的性情,導致敢湊過去敬酒的人也不多。陸廷霄一眼就看到伏在桌子上睡著的人。像他們武功到了如此境界的人,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也會感知而醒,但今晚沈融陽卻是例外。一來薛五娘與他有過幾面之緣,此女豪爽不羈,他也頗有好感,二來有陸廷霄在旁,自然不需要再作防備,大可放鬆。酒精在臉上起了作用,肌膚染上一層淺淺酡紅,鴉發白衣,清儒疏朗。睡著的沈融陽沒有平日談笑自若的風度,靜靜的趴伏在那裡,就像一幅靜止的畫,這並不是說他的容貌如何出眾,相反只能稱為五官端正而已,但他所吸引別人目光的,卻是那副彷彿天崩地裂也胸有成竹的自信淡定,和進退有據,不驕不躁的談吐舉止,當一個人的氣度比外貌還要出眾,那麼形貌也就成為可有可無的陪襯品而已。不同於陸廷霄不問世事的漠然,孟玄晴風流倜儻的瀟灑,陸輕璽決絕中帶著輕愁的悒鬱,甚至莫問誰遊戲人間的不羈,這樣的沈融陽,這樣的如意樓主,自然是獨一無二的。陸廷霄靜靜地看著,不知道站了多久,頭髮已經半乾。沈融陽微微一動,眼皮半撐。“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喃喃囈語了幾句,身體似乎想撐坐起來,腦袋卻依舊昏昏然,最後只好作罷。陸廷霄突然覺得很有趣。“子時已過,到床上睡吧。”“唔……”他沉沉應了聲,模糊不清。這樣的沈樓主可是難得一見,陸廷霄走過去,想將他抱往床上去睡,對方卻反應極快,那一瞬間手就扣住他的脈門,那人皺著眉頭很困難地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廷霄兄……”話剛落音,雙眼又慢慢閉上,手也鬆開,身體恢復放鬆狀態。饒是陸廷霄性情冷淡也微覺哭笑不得,將人抱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