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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生一開始聽說季笙吃了這麼多遠超出她原本食量的東西后,擔心她有點植物神經紊亂,所以才問了那麼多,但問下來又覺得她的反應都挺正常的。他不敢把話說死,就道:“我讓精神科的人再來一趟。”十分鐘後,季笙又被另一個醫生問了一遍,這個醫生問了更多問題,比如季笙現在心情如何,平時喜歡聽什麼歌?看到仙人球后又說,“你喜歡種花啊?”然後這個醫生很健談的聊起了他家都種了什麼花。談了二十多分鐘以後,他笑著拍拍季笙的頭,看她沒躲開,也沒有面露厭惡之情,出來對蘇夢柳說,“孩子挺好,挺正常的。”發生了這種事,怎麼可能挺好的?這個醫生也說不清,但他說從季笙的表現看,她現在的心裡非常平靜,“人是會自我保護的,所以她很有可能把之前發生的事都給掩蓋住了。”蘇夢柳聽不太懂:“你是說她把那事給忘了?”醫 生說:“不是忘了,而是把感覺給關起來了。就像拿個罩子把它給罩起來,然後她就接觸不到它,也不會去感覺它。”醫生說人對發生的事的感覺其實是一遍遍的回 放的,高興的回想起來會更高興,生氣或憤怒在回放中更憤怒,悲傷的更悲傷。人如果不故意去回憶一件事,那它就等於是已經途經過的風景,人像列車一直往前, 當然不會再看到那時的風景了。“她記得發生的事,但她現在就是不去想它,也不去感覺它。可以這麼說,她‘假裝’她忘記了。”“這是好還是不好?”蘇夢柳總覺得這像個定時炸彈,不是說這種時候就應該讓她勇敢面對嗎?“暫時看來是好的,因為發生這種事,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深的傷害,就算身體上的傷害可以痊癒,心裡的傷害是看不到的。她現在把這件事‘忘記’,才能繼續正常的生活,我個人認為這是一件好事。”醫生說。蘇夢柳送走醫生,心懷不安的回到病房。她看著季笙拿著手機在刷微博,上網,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的孩子像一個看似完好,實則有了裂紋的玻璃瓶。讓她心如刀割。季笙現在等於是繼續留院觀察中,每天輸水、抽血化驗,除此之外就是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三天後,連水都不輸了,她就跟蘇夢柳說想回家了。“老在醫院待著幹什麼?花那麼多錢。”“你放心住吧,你們學校給了錢,賬戶上多著呢,你現在也就每天抽個血化個驗,再加上床位費,省著呢。我今天去查賬,夠你再住兩個星期都富餘。”蘇夢柳說,“這個電影看完了?再挑一個接著看吧。”“不會真住兩個星期吧?”季笙嚇了一跳啊,可蘇夢柳不理她,她只好在網上百無聊賴的再挑一部電影看。這時醫生又來查房了。還是那個精神科的醫生,他似乎對季笙特別關心,一天沒事能跑四五趟。蘇夢柳是很感動的,一來就跟他躲出去說“悄悄話”。季笙都懷疑她媽是不是怕她神經了。——不過她心裡的確沉甸甸的。只要一想到還躺在那個溝裡的屍體……想得多了,她也知道“毀屍滅跡”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問到她頭上了,她就只能說不知道。反正從表面看,秦風是自己摔死的,就是特別不巧,一摔就把脖子摔斷了。不過她也想,照那些野草和樹兄的說法是要“吃”掉屍體……到今天都沒警察來問她,是不是那些人找到的屍體已經快變成“骷髏”了啊?哪怕只被植物吃掉一半,那也不會像是前幾天死的啊。那要這樣,那這件事就徹底跟她無關了?門外,蘇夢柳說:“她這幾天別的不說,就是一天幾乎要洗三四次澡。如果我不攔著,可能次數還會更多。有時她進去上廁所,一會兒我就聽到她開啟淋浴了。”醫生點頭說,“這也是個反應。情況發展還是比較好的,這表示她現在已經漸漸被當時的事件影響了。”之前蘇夢柳和醫生都擔心季笙會把這件事一直壓抑在心底。短期內看,似乎這更有利於她的恢復。但長期來說,把激烈的情緒一味壓抑下來並不利於心理健康。還是應該讓她發洩。“照你的說法,她醒來後沒有哭,也沒有表現出害怕、恐懼,這都是不正常的。”醫生說,“發生這種事後,見到家人,安全了,心理上應該有一個釋放期。她現在就沒有。”蘇夢柳擔心的點頭,醫生說,“仔細觀察,我給她開的安眠藥暫時不要吃了,如果她晚上睡不著,家長可以陪她一起睡,拍拍她,哄哄她,像小時候一樣,給她營造一種安全的氛圍,讓她有安全感,讓她覺得回到爸爸媽媽身邊了,壞人不見了,再也沒有危險了。”蘇夢柳:“謝謝醫生,麻煩您了。”醫生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們是不是還沒通知警察?”蘇夢柳一直逃避這件事,警察那邊沒有找她,她也就不去管。從她的角度來說,非常希望他們一家都能忘了這件事。但理智又讓她清楚的知道,應該把那個人抓起來,告他,讓他坐牢,好給季笙報仇!“我看她現在的精神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