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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湛見狀,皺眉道:“不要再點香了,賊人就是在香里加了迷魂安神一類的藥材,才令得我們的人睡得太沉,未能及時警醒。”桑林認真道:“這次不會了,這些艾草是防蟲的,這裡蚊蟲多,沒點不行,這次用的是我平日裡常用的,我都檢查過了,今晚我就睡在殿下隔壁,幫忙盯梢。”他誠心誠意解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賀湛冷下臉,沒再為難他。桑林本想多說幾句,見他沒有好聲氣,也不敢多言,對賀融施了一禮,就告退了,臨走前還不忘偷偷看賀湛一眼,欲語還休。賀湛瞥見,冷冷笑了一聲,嚇得桑林腳底下一個踉蹌,差點沒連滾帶爬地離開。賀融有點好笑,對賀湛道:“你嚇壞他了。”賀湛沒好氣:“活該,誰讓他們把刺客放進來!”賀融意味深長道:“有了這一出,也算是錦上添花。”賀湛卻開始挑三揀四,他拎起被子,嘖嘖出聲:“這被子是桑林蓋過的吧,也不換一床新的,一股子味道,皺巴巴的,床帳還破了個洞,晚上不會有老鼠吧?”賀融:“南夷人並不富裕,之前他們給我們住的竹樓,已經是竭盡所能安排出最好的了,歸義夫人殫精竭慮數十載,就是為了給南夷人謀一條出路,只有徹底與中原融合,南夷人才不會自取滅亡。”這些道理,賀湛不是不知道,他純粹只是因為今晚的刺殺而心情不爽,故意找茬罷了。“你屋子在隔壁,別擾我清眠!”賀湛被三哥無情地趕了出來,他撇撇嘴,對著門嘟囔一句“過河拆橋”,悻悻回房休息去了。一夜無話。遇刺沒有影響賀融的心情,他這一覺直接睡到天色大亮才起來,桑扎原還擔心貴客受驚,下半夜休息不好,見賀融神采奕奕地出現,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安王殿下,昨夜之事,您雖然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但我卻深感不安,唯有負荊請罪,方能稍解負疚!”沒等賀融說話,桑扎快步上前,納頭便拜,拱手過頂,雙膝跪地。在他身後,桑林和其它寨中長老,也都跟著跪下。賀融將他扶起:“桑寨主不必如此。”桑扎一夜無眠,內心惶惶不安,他抓著賀融的手臂,嘆息道:“我萬萬沒想到,桑家寨竟然出了叛徒,還是一個曾經跟隨我母親多年的人!”賀融想了想:“莫不是我昨日見過的那位長老?”桑扎懊悔不已:“不錯,怪我太輕信他人,昨夜您遇襲之後,我立馬讓人去找他,誰知他卻已經提前一步跑了,侗阿爺在寨中德高望重,他想離開,誰也不會去攔,更不會想到他會勾結外人,想要陷害我們!”賀融:“桑家寨裡,像他這樣的人可多?”桑扎道:“在座這些長老,都是贊成桑家寨歸附朝廷的,支援侗阿爺的那兩名長老,昨夜沒來得及跟著侗阿爺逃走,已經讓我控制下來了。”賀融道:“包括桑寨主在內,大部分的南夷人,與天底下所有百姓一樣,只想居有屋,耕有田,平日能溫飽,過年有酒肉,娶個媳婦,子孫滿堂,如此安穩度日,但也有一部分南夷人,視嶺南為自家地盤,認為歸附朝廷以後,勢必得遵守朝廷法度,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任意妄為,所以暗則煽風點火,借刀殺人,明則像黎棧那樣,公然與朝廷作對,妄圖將南夷與中原割裂開來,打著南夷人的旗號,謀的卻是一己私利。這樣的人不多,但也絕不會少,依我看,桑寨主最好還是整頓一番,以免奸賊趁機渾水摸魚,到頭來反倒連累了你。”桑扎嘆道:“殿下所言甚是,今日起我便讓人整頓寨中上下,絕不令可疑人等混跡其中!”一名長老道:“安王殿下,其實南夷人與中原百姓的怨隙由來已久,中原人瞧不起我們南夷人,你們朝廷派來的官員,也不肯對我們一視同仁,您自然深明大義,可您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此地,敢問殿下,朝廷打算如何安置我們?若像以往那樣,說句難聽的,您一走,這裡很快又會起兵亂,我們南夷人,絕不會忍氣吞聲,任由天朝官員欺侮的!”這番話有些尖銳,廳中氣氛一時緊張起來,桑扎有些怪怨這長老說話太直,但他也想聽聽賀融到底是如何回答的,想看看這位安王殿下,到底只是誇誇其談之輩,還是真正有備而來。想要收服南夷民心,可不是像追封歸義夫人那樣,賜幾個空泛的爵位,立一塊石碑,就能解決的。廳堂之中,十數雙眼睛,都望住賀融,等著他的答案。“想要治理南夷,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非一朝一夕能成,我有幾個法子,權當拋磚引玉,諸位不妨聽聽。”賀融神色淡淡,說完開場白,直接語出驚人:“這頭一個法子,就是設立兩位五府經略使,一位是朝廷派駐的官員,另一位,則由南夷人來擔任。”眾人面面相覷, 桑扎聽見設立南夷人的經略使時, 不由心頭一熱,斟酌話語問道:“敢問殿下,這南夷人的經略使,要如何設立法?”賀融:“朝廷派來的官員為經略正使,南夷人為副使, 平日裡訟獄斷案,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