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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的日子乏善可陳,雲縱雖然是結丹中期修士,但周印從來沒有過問他的背景來歷,每天兀自畫符、打坐,絲毫並不因為多出一個人而打亂自己的節奏。這種極度缺乏好奇心甚至體現在當雲縱拿出那棵白玉煙羅草時,他也沒有浮現任何驚詫的神色。一個人在面對不可測的事物,又或者比他更強大的力量面前,即便再鎮定,也不可能不露出一點痕跡,然而在雲縱看來,周印冷靜得過了頭,反倒顯得可疑起來。對於這個古怪的築基修士,他也不是沒有探究之意的,且一有機會便暗中觀察對方。觀察的結果是,周印這個人除了容貌俊美點,沒什麼表情,說話比他還少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挖掘的地方,唯一讓雲縱覺得奇怪的,是他區區築基期修為,竟然會畫許多連元嬰修士也未必會畫的高階符籙。“你為何懂得畫這些符籙?”雲縱忍不住問。“看過別人畫。”周印筆下不停,沒有避諱他,實際上有些符籙,因為年代久遠,記憶模糊,他常常需要畫上許多遍來確認記憶是否準確,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畫出來,很多符紙因此作廢,這也是他每次都要買很多符紙硃砂的緣故。而且其中一些符文,若是保密性太高,容易暴露,周印也不會拿出去賣,至多收為己用。要知道有些高階符籙,尤其是上古流傳下來,帶有特殊印記或秘術的符籙,宗門尋常是不會流傳出去的,除非熟悉制符的人特意教授,又或者在鬥法的時候,對方亮出符籙配合靈力使用的那一刻,與之鬥法的人可以看見符籙上的內容,但也只有一眨眼的時間,根本難以記住。那麼眼前這個人,他看過誰畫?如果有那樣的制符大修士傳授,他又怎麼會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散修而已?許多念頭在雲縱腦海裡一閃而過,卻終究沒有問出口。無論身上有再多無法解釋的神秘也罷,此人暫時是沒有威脅性的,至少從周印的表現來看,他始終遵守著兩人之間的約定,表現出一個合作者最大的誠意。所以雲縱決定暫時放下戒心,拿出白玉煙羅草來療傷。因為他已經無法再等了。在來到祿州城之前,雲縱身上就已經有陳年舊傷,時不時發作,即便不妨礙性命,但是傷勢對於靈力若有似無的阻滯,卻使得他沒法衝擊結丹後期,久而久之,甚至形成心魔,使修為停滯不前,晉階無望。所以當他在鑑寶大會上看到白玉煙羅草時,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得到它。殺司馬良,不過是其中一個意外的插曲。萍水相逢,相交不深,為免周印見寶起意,雲縱只對他說了殺司馬良的事情,並沒有說自己還拿了白玉煙羅草,然而眼看突破城門結界的日子將近,他的傷勢並無太大的起色,沒有白玉煙羅草,效果終究是事倍功半。“我身上有白玉煙羅草,但現在我需要那東西來療傷,否則那道結界,以你我二人如今之力突破不了。”雲縱頓了頓,道,“之前沒說,是因為不想多生事端,但如果現在你想要,我可以分兩個果子給你。”枝葉上結了六個果子,每個不過珍珠大小,雲縱傷勢不輕,分出兩個已經是極限。這東西不僅能治療傷勢,而且可以增加修為,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但出乎意料,周印卻拒絕了。“不用了。”這道金繭纏絲符,周印曾經在西南邊陲,暗中見當時的部族祭司畫過一次,但那已經是前生的事情了,他微微蹙眉,搜尋腦海中久遠的記憶,一邊試著畫出幾筆,覺得不對,把符紙銷燬,又重新畫。雲縱道:“你可知這白玉煙羅草的價值,現在就可以助你從築基中期直接晉階到後期了?”周印不耐煩抬頭,冷笑一聲:“你用不著試探我,你那些寶貝,我一點興趣也無,修行若是心境不圓滿,一味依靠靈藥,就算前期順利,後面也有大苦頭吃,世人為了貪一時便利,罔顧天道自然,遲早自食其果。”修行艱苦,世間修士比之凡人,不過萬萬分之一,而就這少數的人裡面,能夠最後通天之道的,也寥寥無幾,修行路上,諸多阻礙,根骨,靈性,心境,都是修士的考驗,一旦有其中一項過不了關,面臨修士的,很可能就是隕落的結局。在這種情況下,許多人把修為看得無比重要,也因此珍稀靈藥在修士眼中,就相當於增加修為。隨著大陸靈氣越來越少,資源越來越稀缺,靈藥的地位就更加舉足輕重,別說白玉煙羅草這樣的上品靈藥,就算是略遜一籌的靈藥,也有很多人求之不得,甚至用盡各種辦法去得到。只看重外力,而不注重內因,其結果就是大陸上能夠晉升到高階修士的人越來越少,畢竟面對誘惑,並不是人人都能堅守。雲縱沉吟片刻,道:“你提到的天道,因果,現在許多人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因為他們覺得就算奪寶殺人,最後也能成功渡劫,並不會遭到報應。”周印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對方會對這方面有興趣,他曾經也因為這個問題困擾過許多年,甚至造成心境上很大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