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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在上古時期,萬物講究因果,盤古女媧等人,也是因立下了大功德,才得以封聖,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種族幾經更迭,因果一說逐漸淡化,有的修士見獵心喜,奪寶殺人,最後也可以晉階到元嬰。漸漸的,修為與心境脫離開來,很多人認為不修心境,也能夠成為高階修士,甚至只要有用不完的靈藥在手,就可以一路披荊斬棘,睥睨世人。周印前生,曾經踏遍幾乎大陸的每一個角落,見識過無數的人事變化,最後也只能依靠自己猜測揣摩,來思索這個亙古無解的天道謎題。周印道:“我所認為的因果,應該是關係到某個族群的因果,而非具體應驗到某個人身上。”雲縱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所謂的天道,是天地之間相對的平衡,一個人窮兇極惡,胡作非為,種下惡因,或許不會有果報,但他這種行為,已經影響了天道平衡,日積月累,總有一天會爆發。”周印:“不錯,就像一個國家裡,國君貪淫享樂,國家一時半會也亡不了,只有幾年幾十年下來,國庫消耗殆盡,民不聊生,這個時候,當年的因所引起的果,才會爆發。這就是所謂的命數、氣運。”雲縱微哂:“有的人覺得不可多造殺孽,這樣才不會在留下心魔,但更多的人在種下惡因的時候,他覺得理所當然,也就沒有心魔可言。所以這樣一來,他們就認為因果是不存在的,殊不知這兩種人的理解全是錯的。天道與因果,並不會在他們某個人身上應驗,如果積累到一定程度,那必然是人人有份,誰也跑不掉。”周印道:“昔年妖族為尊,統領大陸,對其它各族打壓奴役,所以後來舉族傾覆,仙族取而代之,未嘗不是因果輪迴的結果。”雲縱忽然笑了起來:“這樣一番問題,我埋在心裡很久了,尋遍典籍,也沒有找到答案,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一個與我暢談天道的人。”他的笑容與之前截然不同,一旦卸去了那層冰冷嘲弄,頓如拂面花葉,蒼潤山色,俊秀清冽,見之忘俗。這一笑,彷彿也將兩人之間的隔閡也盡數拂去,就算還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但起碼不像之前那樣,彼此算計防備了。周印雖然沒有跟著笑,可眉眼略略柔和一些,終究不像之前那樣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了。雲縱心想,若非修為尚淺,單憑此人這一番感悟,這世間除了那些大宗師,已經少有人能夠及得上他。他也才明白,這樣一個人,驕傲生在了骨子裡,目光看的是整片大陸,別說白玉煙羅草,只怕更珍貴的靈藥放在他面前,這人也未必會瞧上一眼。他花了六十年的時間晉階金丹中期,成為太初大陸最早結丹的修士,也因天才之名而名揚天下,許多人衝著他的身份、地位而來,趨之若鶩,眾星捧月,甚至各懷鬼胎,背後算計,也因此他對任何人與事,都抱著冷眼旁觀的心思,能不說話的時候,連口都懶得開,久而久之,別人眼裡的雲縱,是冷淡的,矜傲的,甚至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然而眼前這個築基修士,卻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了他的習慣。乳白色的果子躺在雲縱掌心,周圍縈繞著淡淡輕煙,如絲如繭。白玉煙羅草的效果並不在於口服。雲縱收緊手心,破裂的果子流出白色汁液,卻在接觸面板的那一瞬間滲了進去,整個房間霎時流溢著難以描繪的香氣,比檀香還要沉鬱,卻帶了淡淡香甜,並不顯得甜膩,只讓人五臟六腑頓時都為之一清。收斂心思,凝神聚氣。房間裡,一人長身站在桌前,琢磨著符籙筆勢,另一人則端坐床榻,閉目療傷。沒有人說話,氛圍靜謐得近乎沉寂,卻有種莫名的和諧。兩個時辰之後,雲縱睜開眼睛。周印:“如何?”“好了大半,只稍再調理半日即可,但現在沒有時間了。”雲縱道,“我們需要先城門看看結界最薄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