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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泛的話並沒有錯,說來說去,還是要怪賀霖太糊塗。唐泛看了神情同樣尷尬羞惱的賀霖一眼,當著賀家人的面,冷冷道:“姐夫,七郎是你的兒子,別說虎毒尚且不食子,七郎是什麼秉性,你這個當爹的,難道還不瞭解嗎?連我這剛來沒幾天的人都知道,七郎雖然容易害羞,見了生人便不大說話,不熟悉他的人都以為他性情陰沉內向,但對他了解的長輩,必然都該知道這孩子心地再善良不過。我姐姐說,他連自己養的小兔子死了,都還要哭上半天,這樣的孩子,怎會將韋朱娘推下井?!”賀霖緊緊攥著拳頭,不言不語。唐泛字字句句,都在指責他的不盡職。身為賀家主人,賀老爺子,他的父親,竟也這樣看著,袖手旁觀,沒有喝止唐泛。被小舅子這樣潑頭蓋臉地訓斥,他彷彿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剝下來一樣,火辣辣地疼。而看著這一幕的,不僅有賀家的人,還有韋家的人,有官府的人,有今日赴宴的客人們……唐泛說完這些話,沒有再搭理他,反倒蹲下身,將賀澄抱起來。“七郎,你現在可以告訴舅舅了嗎,你與韋朱娘吵架之後,究竟去了哪裡?”賀澄臉頰上的紅腫抹上嚴禮帶來的藥之後,看上去已經消了一些。他雙手攀著唐泛的脖子,柔順地依偎在他懷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撿到她之前丟下的手釧,又不想拿去還給她,就丟進了那邊的池塘裡。”唐泛問:“你怕爹孃知道了會罵你,所以不敢說?”賀澄點點頭,又怯生生地看了唐瑜一眼。此時唐瑜疼惜他還來不及,又怎會罵他?她不敢親賀澄的臉蛋,生怕弄疼他的傷處,便緊緊握著賀澄的手,一下下地摩挲。唐泛見狀,對賀老爺子道:“伯父,七郎受了傷需要歇息,我與姐姐先帶他回去。”賀老爺子豈有不答應之理,連忙讓自己身邊一個僕從帶他們回去,又囑咐唐瑜和賀澄好生歇息。賀老夫人道:“還是找個大夫來給七郎看傷,別留下什麼隱患才好。”賀軒道:“娘,咱們庫房裡還有些上好的藥材,讓大夫問問能不能給七郎用,若是能的話,也給七郎好好補一補。”唐泛沒跟他們瞎客氣:“那就多謝了。”賀老婦人溫和笑道:“都是一家人,潤青不要見外。”賀家有心與唐泛修好,以免方才的事情給彼此留下裂痕,說到底還是看在跟隨唐泛的那兩名錦衣衛身上,唐泛自然心知肚明,但也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可連本不相干的賀軒都主動釋放善意,唯獨最應該過來關心妻兒的賀霖依舊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賀老爺子實在忍不住了,怒道:“你還不跟著回去,在這裡作甚!”賀霖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將手上的棍子往地上狠狠一扔,直接轉身撥開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賀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只怕他就要罵一聲逆子了。現在賀家的老臉全都被丟光了。唐瑜看著這一幕,她低下頭,目光落在賀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唐泛扶著她:“姐,走罷,我們先回去。”賀家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甭提多鬱悶了。因為韋朱娘是韋氏的妹妹,所以賀軒與韋氏還留在韋府,幫父親打理後事。其餘賀家人則與唐泛他們一道先行回來。唐泛帶著姐姐和外甥,沒有回唐瑜他們的住處,而是來到他之前住的竹院。他讓婢女先帶賀澄去休息,又屏退了其他人。“姐姐,今天要不是七郎的事情,你還要瞞著我多久,你與姐夫之間的齟齬,早非一日兩日了罷?”經過今日的變故,唐瑜臉上有著遮掩不住的疲倦,但唐泛知道自己不能給她休息思考的時間,否則這位姐姐一定又要想借口逃避,所以狠了狠心,選擇揭開她的傷口。既然遲早都要痛,與其長痛綿綿,不如痛得狠些,才能好得快些。唐瑜嘆了口氣:“他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年我剛嫁入賀家的時候,他確實對我很好,他還跟我說,雖然大戶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他有我一個就夠了。我原先還當他是戲言,如今你也瞧見了,即使是我們鬧成這樣,他也沒有提出要納妾。我心中一直記著他這份情義,所以後來便是他性情大變,我也從未有過二心,更不想令你徒增煩惱,可誰能想到今日,他對七郎……”一想到賀澄身上的傷,唐瑜就心疼得說不下去。丈夫不再體貼,弟弟又遠在外地,兒子便成了她唯一的指望。《大明律》規定,凡男子年滿四十,而無後嗣者,得納妾。但這裡不是說四十歲無子才能納妾,而是說男人如果四十歲還沒孩子,就必須納妾,以延續子嗣血脈。當然,有些人沒到四十,妻子能生育,他同樣要納妾,有些人即使有這條律法限制,他也照樣能一心一意守著妻子一人,頂多從族裡過繼子嗣。所以說,納妾這回事,看的不是律法,而是人心。對於許多大戶人家的男人而言,有這個條件,不用白不用,能夠擁有森林,幹嘛要獨自守著一棵樹呢?像先前嚴禮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