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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泛道:“如今若是隻有我姐姐一人,那還好辦,我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他們和離,給我姐姐找戶更好的人家,我大明再嫁女子比比皆是,再嫁得好的也不在少數,總歸不能讓我姐姐受委屈。但現在就難辦了,和離需要夫婦二人都願意,方才可以。就算我那姐夫同意,我還有個外甥,姐姐肯定不可能捨下七郎跟我走的,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好。一切以我姐姐的意願為主,她若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她,我也不能。”這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清官難斷家務事,嚴禮和錢三兒都心有慼慼然,錢三兒更是跟著嘆了一聲:“誰說不是呢,女怕嫁錯郎,尤其是這大戶人家,規矩忒多,一個不好就會被傳閒話,難啊,真難啊!”嚴禮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欠揍,忍不住又要踹他:“能別裝了不,你一個賊眉鼠眼的捧著心口學人家大家閨秀說話,我看著噁心!”錢三兒靈活地躲開,然後嘿嘿一笑:“大人,您還不知道罷,老嚴這是有意中人了,還是大家閨秀呢!”唐泛本是在煩惱如何幫姐姐,聽了錢三兒的話,不由訝異:“你看上誰了?”嚴禮有點尷尬,錢三兒卻是個嘴快的,搶著道:“是賀家的八姑娘!”唐泛想起來了,那位八姑娘是他姐夫的妹妹,不過卻是庶出的。“老嚴,三兒說的是真的?”嚴禮平日看著粗豪,這種時候卻扭捏起來:“也就是無意間見過一面,上回給公子去打探訊息的時候……”唐泛笑道:“回頭我去幫你問問,你若是看上嫡出的,我可能愛莫能助,這庶出的總歸要好說一些,如果她尚未婚配,賀老爺子又同意的話,以你的身份倒葉門當戶對。”嚴禮猶豫道:“賀家是書香門第,我卻是一介武夫……”唐泛安慰他:“不必擔心,我先找機會幫你探探口風。”嚴禮很高興:“那就多謝公子了!”得知了姐姐的確切處境之後,唐泛私下找了個機會,與姐姐長談一番,跟她說凡事不必隱忍,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站在她一邊,幫她出頭。嚴禮聽壁角的事情畢竟有失光明正大,唐泛總不能跟姐姐說自己派人偷聽了你和姐夫吵架,這樣唐瑜的臉面也會掛不住,所以他只能迂迴委婉地再三表達自己對姐姐的支援。奈何唐瑜似乎打定主意對唐泛隱瞞到底,也不願意唐泛好不容易來一趟,還要為自己的事情操心,更何況說白了,這屬於賀家的家事,在律法上,只要賀霖沒有毆打妻子,以妾代妻等劣跡,唐泛就沒有資格插手。而且現在賀家上下對他談不上不好,賀霖在他面前的表現更是正常,唐泛暫時還找不到理由去過問。在賀家幾年的生活,周圍的環境,以及賀澄的牽絆,足以讓唐瑜從一個爽利大方的少女,變成一位能夠為了兒子隱忍,適應賀府生活步伐的女子。任是唐泛智計百出,面對這種情況也有些束手無策,只能多住些時日,再看情況。這一日,香河縣的富賈韋策在韋家擺下筵席,邀請全縣士紳前去吃自家兒子的滿月酒。韋策是賀軒妻子韋氏的父親,身上也是有秀才功名的,他年輕時與賀霖一樣,屢試不第,但韋策沒有賀霖那樣高傲的自尊心,他意識到自己這樣考下去,很可能也只是一輩子蹉跎,所以毅然放棄科途,轉而經商。太祖皇帝對貪汙深惡痛絕,連帶著對商人也沒有好感,規定四品以上的官員禁止經商,甚至還出現了商籍這樣的政策。不過秀才是有功名的,與純粹的商人不同,韋策利用了這一層身份,很快與香河縣乃至順天府的名流士紳打好交道,他頭腦和手段都很靈活,二十幾年間就積累起一大筆財富,據唐瑜所說,本縣的米鋪鹽鋪這樣的營生,韋家就佔了大半。這年頭鹽業是官營,商人想要賣鹽,需要先弄到鹽引,韋策能夠經營鹽鋪,自然說明他的人脈非同一般,韋氏身為秀才的女兒卻能嫁入賀家,其中必然也有這一層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