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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盤打碎，這等事上，一個御史，成事不足，敗事卻是有餘的。與清靜品完茶，洪謙便回家去，問玉姐時，玉姐卻不在家，秀英道：&ldo;她去看她婆婆了。&rdo;玉姐正在九哥一處說話，本是申氏想她了，又趕上休沐日裡九哥在家，申氏便也與他兩個行個方便。申氏是不自安，自打宮中出了這道旨意來，她心中便有些兒氣不平。兒子或可入繼於孩子前程固然是好，她又捨不得，說與酈玉堂，酈玉堂笑道：&ldo;你又操的這些個閒心！九哥那一輩兒，多少族兄弟？&rdo;申氏便也失笑：&ldo;是哩。旁的不說，王府裡頭住著的與他年紀相仿的還有四、五個呢，一拳高一拳低的，都差不離。&rdo;畢竟心中不大妥當，總好與人說個話兒。玉姐猜著她的心意，也不直說，只說：&ldo;秋老虎最是煩悶，您若心裡不自在，不如往廟裡燒一回香，聽聽經來，心靜自然涼。&rdo;申氏想也是，道：&ldo;果然是我心裡不安呢。又甚好不安的哩？&rdo;一看玉姐捂著嘴兒在笑，便也失笑道：&ldo;這京裡怪亂的，弄得人心都亂了。&rdo;又推玉姐去與九哥說話。前因三王之薨，六姐的婚事只好再延期，九哥是六姐之弟，定親定得早，成親最好是在六姐之後，是以玉姐與九哥之事要更晚些兒。九哥一直避在一處等著哩，待玉姐攜著朵兒出來，他便攜著書童兒於道兒上攔著。那書童兒機警，腆著臉兒要&ldo;請小朵姐去吃茶&rdo;。朵兒將臉兒一仰：&ldo;你好沒計較，孤單寡女，誰個與你吃茶去？&rdo;說得書童兒臊紅了臉，再看朵兒，她又緊跟著玉姐了。玉姐道：&ldo;你不想，便不去。&rdo;朵兒痛快答應一聲。九哥抬頭，見玉姐含笑看著他，便說：&ldo;我有話與你說哩。&rdo;朵兒介面道：&ldo;那你兩個不許走遠了，我須看著，還未成親哩，回來不好與家中官人、娘子交待。&rdo;說得九哥也勉強笑了一笑，拉著玉姐手兒往一處牆根下站了，朵兒一雙眼睛，便往那處看去。書童兒上前要擋著：&ldo;人家兩口子一處說話，你看甚哩？&rdo;朵兒把手將他撥開：&ldo;你休廢話，還未成親哩，再絮叨，我打你。&rdo;那頭玉姐見九哥面色不對，便問：&ldo;你怎地了？有甚話要與我說？&rdo;九哥定定看著玉姐，見她一雙烏溜溜眼睛也正定定看著他，沉聲道：&ldo;如今京裡的事，你聽說的罷？&rdo;玉姐不與他再打機鋒，道：&ldo;京中事多，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來？最大的？&rdo;九哥一點頭：&ldo;自宮裡旨意下，要各家宗室男兒整裝待宣，打從王府往下，都是一片熱鬧。&rdo;玉姐便問：&ldo;那又如何？&rdo;九哥道：&ldo;官家恁多侄兒，哪輪得到我哩？與其丟醜，不如先退一步。&rdo;玉姐有些兒訝異道：&ldo;人是多的，究竟花落誰家，誰個也不曉得，你如今倒有這個想頭兒，是你自家想的，還是？&rdo;九哥道：&ldo;王府裡可熱心，爹孃也有些兒心動。只是……不瞞你說，家中兄弟雖多，獨我一個兒是娘生的。我不說必能入繼的，單是想一想要拋了親生父母去爭名奪利，便覺不自在。不是說甚國家大義，要續甚絕嗣，我止心疼我娘來。&rdo;玉姐想了一想，她只要不是她家得罪過的人得勢便好。九哥是她將來夫婿，總是要聽他的，這事上頭，干係血親，她實不好硬拿主意，且宗室這麼多人，為個不定之事硬要九哥上前拼爭，實還不到那個份兒上。便笑喚：&ldo;九哥。&rdo;九哥應了一聲：&ldo;嗯。&rdo;玉姐又喚一聲，九哥又應，如是者三。玉姐方道：&ldo;看，我喚九哥，你便應了。只要你還是我的九哥，管你是無名宗室還是千牛衛將軍，抑或其他，我總與你一處罷了。&rdo;九哥低聲道：&ldo;你只別當我沒出息便好。&rdo;玉姐笑道：&ldo;未及弱冠便官從四品，你沒出息，哪個還有出息來？往年在江州的時候，你還沒來哩，我伴著我娘、紀主簿家何嬸子一同往慈渡寺裡上香去，你猜何嬸子禱的甚？&rdo;九哥便問：&ldo;她說甚來？&rdo;玉姐笑道：&ldo;她說，休叫何主簿官兒做得太大，否則，那就不定是不是還是他男人了。&rdo;九哥握著玉姐雙肩道：&ldo;你是我求來的，我怎不是你……&rdo;後頭兩個字，卻羞得說不出來。玉姐伸出食指來在臉上刮上刮，從他手下溜了出來。玉姐回到家中來，因事關重大，便將事與洪謙說了，洪謙便說：&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