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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篝火看枝頭積雪融化,不知不覺便又是一個天明。大理城內,段瑤在院內幫著金嬸嬸分揀草藥,兩人看起來說說笑笑,卻誰都當真高興不起來。小五前幾日帶人風塵僕僕回了家,此行莫說是天辰砂,就連翡緬國的方位也未能順利找到。費盡千辛萬苦穿過茫茫白霧,卻只有一片荒蕪的海島,驚濤拍打黑色巨石,泛起數丈高的白浪。鬼才能住在島上。對於這個結果,段白月倒是不覺意外,事實上他也根本就沒抱希望。菩提心經已成,金蠶線已死,已然算是不錯的結果。人活一世,總不能太貪心。&ldo;三年了。&rdo;南摩邪道,&ldo;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快。&rdo;段白月道:&ldo;此番辛苦師父了。&rdo;&ldo;熬過去便好。&rdo;南摩邪拍拍他的手,&ldo;出關吧。&rdo;段白月站起來,伸手拿起桌上面具。石門轟然開啟,外頭陽光傾瀉而入,雖說洞內有夜明珠,雙眼卻依舊稍稍有些不適應,閉了許久才睜開。段瑤,小五,花棠,金嬸嬸,還有幾位婆婆,該來的人像是一個都沒少,卻也像是少了最重要的一個。&ldo;哥!&rdo;段瑤歡歡喜喜跑過來。&ldo;長大了。&rdo;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段瑤笑嘻嘻看著他,與三年前比起來,眉宇間少了稚氣,多了幾分少年的英氣,隱隱約約有了段家人的影子。&ldo;大哥。&rdo;小五也上前,&ldo;恭喜。&rdo;段白月道:&ldo;這三年辛苦你了。&rdo;&ldo;冰天雪地,站在這裡作甚。&rdo;金嬸嬸上前拉住他,&ldo;走走,回家再說。&rdo;段白月微微點頭,將自己的手輕輕抽了回來。&ldo;怎麼,還怕會毒了我不成。&rdo;金嬸嬸埋怨。段白月笑笑:&ldo;小心些總沒錯。&rdo;金嬸嬸硬將他的手重新拉過來,帶著一道下了山。臥房裡一切如舊,段瑤拿幹柚子葉掃了一遍去黴運,方才道:&ldo;回家了,將面具摘了吧。&rdo;段白月道:&ldo;既然要戴一輩子,還是早些適應才好。&rdo;&ldo;戴什麼一輩子,在自家哪有這麼多的事。&rdo;段瑤道,&ldo;拿掉。&rdo;段白月伸手:&ldo;給我。&rdo;&ldo;給什麼?&rdo;段瑤不解。段白月道:&ldo;書信。&rdo;段瑤:&ldo;……&rdo;&ldo;別說你都丟了。&rdo;段白月無奈。&ldo;自然沒丟。&rdo;段瑤心裡嘀咕,知道是你的命根子。回房後開啟暗格,抱出來一個紅木盒子:&ldo;喏,這三年的書信,都在此處了。&rdo;段白月道:&ldo;多謝。&rdo;段瑤坐在他身邊:&ldo;這幾年裡,我按照你說的,書信越寫越少,可皇上那頭的回函卻一個月也未斷過。我說了師父有命,所有信函都不準給你,皇上卻說無妨,攢著三年後一起看也一樣。&rdo;段白月笑笑:&ldo;知道了,回去吧,我躺一會。&rdo;段瑤答應:&ldo;嗯。&rdo;看著他出了門,段白月摘下面具,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左手壓在木箱上,微微有些顫抖,卻遲遲也未開啟箱蓋。 屋外,段瑤抱著刀蹲在門口,緊張兮兮偷聽,好能隨時衝進去。 不見 誰先死,算誰贏許久之後,段白月將手收回來,把盒子原封不動放到櫃中,並未開啟。段瑤趴在門縫緊張兮兮偷看,直到確定哥哥上床的確是在睡覺,而不是在暗自垂淚或者嚎啕大哭,方才輕手輕腳溜出了小院。雖說閉關三年,回家後卻也沒設團圓宴。只有金嬸嬸親手做了幾道平日裡他喜歡的菜色,端著送到了小飯廳中。南摩邪拎著一罈酒推開門。段白月放下筷子。南摩邪道:&ldo;怎麼,連師父也不願見?&rdo;&ldo;在那暗無天日的山洞中待了三年,出來倒真有些不適應。&rdo;段白月苦笑。&ldo;過上十天半個月,慢慢也就習慣了。&rdo;南摩邪坐在他對面,&ldo;三年前的雲光,方才從酒窖中拿出來,這是最後一罈。&rdo;&ldo;緋霞呢?&rdo;段白月問。&ldo;兩年前一次都送去了王城。&rdo;南摩邪道,&ldo;喝完了,也就再無念想。&rdo;段白月點頭:&ldo;多謝師父。&rdo;南摩邪替他倒了一碗酒:&ldo;那小皇帝當真是厲害,三年來勵精圖治修律減稅,百姓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大楚便會像史書中寫的那樣,盛世江山,萬邦來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