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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感覺有人湊過來的時候,她猛然睜開眼睛,手從被子裡鑽出,一磚頭拍向了離她最近的那個人。&ldo;啊!&rdo;一聲大喊,辰涅也不管屋子裡還有另外一人,徑直朝著木屋門口奔去,那裡的木門大敞,還有光,這簡直就是她這麼多天以來唯一盼到的期望。她不管不顧,拿出最快的速度奔跑,身後有方言喊叫的聲音,她已經跑到了門口,就在她要衝出去的時候,突然的,一個人影揹著光站立在門口。她撞在那人身上,尖叫,她想逃出去,可那人拽著她的領子。她大喊:&ldo;放開我!放開我!&rdo;那人卻一把提著她,拖著她的領子將她拽到門外。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卻突然聽到那人用蹩腳的普通話低聲在她耳邊道:&ldo;我幫你。&rdo;辰涅瞬間安靜了。他拽著她拖行了一段距離,離那件屋子遠了些,又低聲說:&ldo;是我。&rdo;像是怕她聽不明白,解釋道:&ldo;水和吃的。&rdo;又說:&ldo;你裝暈,或者我把你打暈。&rdo;辰涅不用裝暈,她早就虛脫,最後一點力氣拼完,沒聽清對方的話,脖子一歪,徹底昏睡了過去。年輕的女孩兒被扔在地上,腳步聲響起,屋子裡兩人追了出來。男的捂著血跡斑斑的額頭,朝地上看了眼,抬眼時的目光卻閃爍不定,女的搓了搓手,皺眉,側目看向一邊的樹林子,也沒吭聲。站在他們面前的厲承卻像洞悉了一切,他平靜地說:&ldo;叔,她真是你們救的?&rdo;女人要開口,被男人腕了一眼,他放下捂著額頭的手,露出猩紅的額頭,猶豫著說:&ldo;小承……&rdo;厲承卻沒看他,彎腰將地上的女孩兒抱起來,扛在肩膀上,沉默著就要離開。女人追上來,怒目瞪眼看厲承:&ldo;你哥都想賣山了,你也想學你哥和整個村子的人翻臉?他走了,你又不肯結婚生孩子,我們給你找個女娃你還和我們翻臉!?你要肯傳宗接代,你叔還要花這個冤枉錢!&rdo;在山外,十五歲的男孩兒還在上學,還是家裡的孩子,有父母為他們遮風擋雨。可在山裡,十五歲就是男人。厲承十七歲,是男人,不是孩子。他頓住腳步,目光轉過來,銳利地盯著女人:&ldo;她不是你們救的。&rdo;他平靜冰冷地陳述:&ldo;你們都瘋了嗎。&rdo;辰涅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眼睛上蒙著布,不緊不松,她拽不下來,那繞了幾圈的布條也不會壓著她的眼睛。黑暗一片。和第一次醒來相比,她現在冷靜多了,聯絡前後的遭遇,她多少能猜到自己遭遇了什麼。她現在已經不那麼害怕,只是覺得麻木。躺在那裡,她無不卑怯地想,果然是賤命一條。命賤得老天都不開眼多看她,竟然讓她遇到拐騙這種事。她空洞地躺了一會兒,手動了動,摸到身下的棉胎,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先前那間黑暗的小屋子,這裡有床有棉被,很暖和。有那麼一刻,她天真地想過自己是不是得救了。但她明白不太可能。如果她得救了,為什麼眼睛被蒙著?對,她手腳自由,大可以想辦法把腦袋後面的結釦解開,她可以這麼做,也許順利,一下子就能解開。但她沒動。解了又怎麼樣?她很累,年紀小小,心底堅硬冷漠,她活得不太容易,在社會底層掙扎得有些艱辛,可說到底也不過十六七歲。她一直沒動,就那麼躺著,甚至麻木地想,床好暖和,要是能一直這麼靜靜的躺著就好了。好像是老天再次漠視了她卑微的奢望,下一秒,腳步聲由遠及近。雖然意識放棄了掙扎,身體卻本能地僵直,辰涅意識到有人走到床邊。她沒吭聲。&ldo;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rdo;厲承說。辰涅還是沒動,她記得這個聲音,是拽著她衣領將她拖出木屋的男人,也是那個自稱會幫她的人。厲承手裡端著一碗粥,皺眉站在床邊,他說完,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動,又說:&ldo;你醒了,就起來。&rdo;三指寬的黑布矇住了那雙眼睛,床上平躺的女孩兒側頭,就好像透過黑布在看他。他以為她要問在哪兒,他是誰。可是她卻問:&ldo;你們想讓我做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