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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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風機靈，把女孩兒往灌木叢領，但跑肯定是跑不掉了。當時的情況，秦微風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蒙著眼的辰涅卻對他低聲說：&ldo;解掉這塊布，你跑開。&rdo;秦微風瞪眼：&ldo;那你呢？&rdo;&ldo;就當是我自己跑出來的。&rdo;秦微風有些猶豫，而追過來的人越跑越近，他又聽到女孩兒還算平靜的聲音：&ldo;他們發現你，就知道是你哥要把我送走。&rdo;秦微風死腦筋，又問：&ldo;那你呢？&rdo;&ldo;我啊？&rdo;女孩兒陳角扯了扯，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ldo;我後悔了，我不想走。&rdo;夜色裡的山林沒有光，秦微風跟著厲承跑，走最快出林上山的路。披著風和夜裡的露水，厲承邊跑邊想，當時辰涅那麼做，是不想連累他和秦微風。可他不明白，她說後悔，是真的不想走了，還只是哄秦微風的謊話。用最快的速度上山，剛到村口，就有人攔住他，猶豫了一下，悄悄說：&ldo;去老霍家。那個女娃在那裡。&rdo;秦微風喊他：&ldo;老頭子！爹！&rdo;老秦一把捂住兒子的嘴：&ldo;臭小子，你跑上山瞎攙和什麼？&rdo;厲承蹬著石階，飛快向上跑，秦微風從他老子懷裡掙扎出來，甩子膀子跟上去：&ldo;我跟著承哥！&rdo;山上的祖屋層層疊疊，老霍家的房子在最高處，一直往上走。到了地方，卻見石階上的大門被村名族人堵住了，天黑，最開始沒人看到厲承，他們在低聲討論，隔著磚牆，還能聽到裡面透出來的說話聲。有兩人突然看到臺階下的厲承，嚇了一跳，幸好黑暗淹沒了神色。村名讓開路，厲承走到霍家門口。大門敞著，院子裡頭，霍雲山正和一個男人說話。他們突然轉頭看到門口，看到厲承進來，都閉了嘴。霍雲山站起來，走過去對他說：&ldo;小承，你來了。&rdo;院子裡只有一盞燈，光線昏黃。厲承說：&ldo;人呢？&rdo;霍雲山看了看老婆，霍嬸子冷著臉，站了起來，說：&ldo;屋子裡呢。小承，不是嬸子說你，這麼重要的人，怎麼就跑了。你沒看好啊？呵，還是你故意放她跑的？&rdo;&ldo;閉嘴！&rdo;霍雲山斥道。厲承卻走進光亮中，他面貌五官深刻，光在臉上打下更為深邃的陰影，掩蓋了過於年輕的氣質和麵孔。&ldo;說夠了嗎？&rdo;他面無表情，倒讓院子裡和門口的人嚇了一跳，這樣子，還真像厲兆，也像他們記憶裡的厲家男人。厲承父親還在的時候，整個涼山，是沒有人趕這般質疑的。厲兆接管厲家的時候也才十四歲，還帶著一個弟弟，寨子裡也從來沒人敢說三道四。如今厲承站在這裡，他們又突然想起了厲家的威嚴。門口的人不再圍著，紛紛閉嘴退開，霍嬸子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退後幾步，院子裡留著的男人連忙跑了出去。厲承躍過霍雲山，徑直走進霍家祖屋，院門口的秦微風探著腦袋進來，老鼠一樣竄了進來跟上。進了門，霍家小姑娘從堂屋裡跑出來，朝他們招招手，喊：&ldo;哥，二狗子，這邊。&rdo;秦微風一臉怒容跟著跑：&ldo;不許叫我二狗子！&rdo;追上去，放雜物的房間裡有個大麻袋。麻袋口子開著，女孩兒蒼白無力躺在裡面，露出腦袋和脖子。厲承兩步上前，把人從麻袋裡抱出來，解她身上的繩子。秦微風哭喪著臉，還拿手去探鼻息：&ldo;她，她……&rdo;有氣，幸好幸好。厲承順著秦微風那隻半黑的爪子，在雜物間的燈泡下突然看到了辰涅一側腫脹的臉。因為太過明顯，就連秦微風都發現了。他問霍小婷：&ldo;你爸還是你媽打她了？&rdo;霍小婷尖著嗓子：&ldo;不是我爹媽！&rdo;&ldo;誰？&rdo;厲承抬眸，目光比聲音還沉。霍小婷朝門口看了一眼，掩著唇，小聲說：&ldo;我看到陳家那個媳婦兒進來過，我把她趕走了，她還不讓我別和你們說，哼，我討厭她。&rdo;陳家人？厲承皺眉。厲承把人抱出來，本想直接帶回山上的祖屋，但霍雲山在門口叫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ldo;小承，人……&rdo;她掃了一眼厲承懷裡的女孩兒：&ldo;人是你放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