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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江克帆帶著何瑞意在大夫人的院子裡用膳。
一道懿旨就傳了進來,傳旨的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太監,“皇后娘娘懿旨,寧遠侯府當家主母不尊禮教,不守禮法,立身不正,治家不嚴,奪二品誥命,降為四等,以儆效尤。”
不等三人反應過來,一道聖旨又下來。
“聖喻,寧遠侯江克帆孝期淫亂,不孝不悌,革去侯位,降等為伯。欽此。”傳旨太監將聖旨交給江克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不走難不成還有賞錢?這個寧遠侯,不對,現在是寧遠伯以後也就這樣了。
江克帆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著聖旨,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一件小事竟然後果這般嚴重。完了,都完了。
何瑞意也沒有想到昨日還在高興的慶祝,今日就受到了這麼嚴厲的斥責和懲罰。她甚至都不敢看江克帆現在的表情。她知道,她完了。
大夫人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兒子,又看到瑟縮在一旁的何瑞意,怒吼一聲,“都怪你這個狐狸精。”狠狠的將何瑞意推倒在地。然後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傳懿旨的太監特意到了芳韻院看過洛梧桐,“少夫人,皇后娘娘說定會為您做主,請您安心莫怕。”
“勞煩公公跑一趟。煩請轉告皇后娘娘我很好,不用為我擔心。”洛梧桐示意青月送太監出去並給了一個紅封。
且不說孝期出了這樁風流韻事世俗不容,單是侯府容許丫頭小妾有孕,敢容許庶出子女先於嫡子出生,就是不給吳彤臉面,堂堂國公府千金豈容豎子踐踏。今日這道懿旨就是皇后娘娘在給她撐腰。
正廳裡亂做一團,事情傳過來,洛梧桐跟丫頭們說,“趕緊去請大夫,說我急怒攻心,暈死過去了。”
“你們的表情收一收,別讓人瞧出你們幸災樂禍的樣子。”
丫頭們都捂嘴笑,按吩咐辦事去了。只有林媽媽一臉愁容,“小姐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麼樣,您都嫁到侯府,和侯府休慼相關,侯府遭難你也好不了。”
“侯府好的時候,我都差點死了,難道還能更慘?林媽媽,你該明白,侯府是侯府,我是我。但凡他們待我一分好,我也能還他三分。事到如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們是想讓我死嗎?”
林媽媽自然是知道侯府上下都為難小姐,只是都嫁為人婦了,又能如何?她家小姐在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可到了侯府都過了什麼日子啊,想到這,林媽媽又要掉眼淚。
洛梧桐可不管林媽媽怎麼發愁,寧遠侯府上桌都沒她的份,現在也麻煩不到她。她一病不起,可管不了侯府這一攤子事。
江克帆來了幾次,都沒有辦法讓洛梧桐出面接管中饋。
“伯爺,妾身不知道何時起,身體就虛弱無力,如今更甚。管理伯府,實在是力不從心,伯爺見諒。”一聲聲伯爺刺向江克帆的心臟,看他的手背青筋凸起,不知道是用多大的力才剋制住內心的不甘。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有沒有想起來,吳彤的虛弱無力是他們給下的毒。
大夫人半身不遂,口舌歪斜,舌強不能言語,這不是中風嘛。沒事,很快她就不會有痛苦了,畢竟她給吳彤的毒她自己還沒有受用不是。
何瑞意當天就流產了,大夫過來看直搖頭,血流不止,即便是人救回來,恐怕日後也難再有孕。不過,沒有日後了,後半夜何瑞意就死了。她是大夫人的孃家侄女,被江克帆收了房又沒有舉辦儀式,妾都算不上,只草草葬了了事,江克帆甚至都沒有出現。彼時情濃仿若世間一切都可以拋棄,如今不過只是付出點代價就堅持不住了,所謂的青梅竹馬情深義重也不過如此。
“小姐,小姐,”青露從外面咋咋呼呼的進來,免不了受到林媽媽的一頓教訓。
“小姐,伯府的兩位姑奶奶回來了,正在大夫人的院子裡鬧呢。”
“這時候鬧什麼?”青霜一邊給洛梧桐洗漱,一邊問青露。
“她們說伯府給她們丟臉了,罵伯爺管不住自己那啥......”小姑娘不好意思說。
“我還以為她們是回來關心自己親孃呢。”洛梧桐對於寧遠伯府闔府上下的人品是一點期待也沒有的。
“大夫人聽說表小姐流產死了,兩個女兒又回家鬧騰,又暈過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個時候哪裡能受這樣的刺激。
洛梧桐這邊悠閒地聽著八卦,福華院那邊大夫人終於是在女兒們不斷的打擊下,嚥了氣。
江克帆聞訊過來已經晚了,“母親。”
他跪在大夫人的床榻前,嚎啕大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