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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也沒了,不是沒有,是感覺不到。
幾個時辰後,狐柒氣喘吁吁地跑至橋邊,在匯流池邊喘息了兩下,才稍微倒上來一口氣:“白、白,墨啊!我……喘口,氣,就來、救你……”
白墨迷迷糊糊中聽見狐柒叫他,遲緩地回過頭來,朝一邊看去,已經看不清狐柒的樣子,感覺狐柒整個身影也已經扭曲得不成人樣,嘴巴動了兩下。
“靠……”
已經沒有聲音了。
狐柒見白墨神色不對,也來不及再喘氣,兩步並作一步跑上了橋上,雙手微微鍍著一層熾光,抓住自石橋中穿出的那根細線,吃力地將白墨一寸寸給拽了上來。
被拉上石橋的白墨臉色泛紫,雙手腫脹,雙眸也佈滿了紅血絲,看著眼前的狐柒,目光卻是渙散的。
狐柒滿頭是汗,先前他去求銀師,看在白墨是個姑娘家,受不住這樣的懲罰,請銀師網開一面,自己願意代她受過。
銀楚宸便丟給他一根長籤,告訴他,若是他能填滿長簽上的暗圈,就饒了白墨。
一根長籤足足百圈,狐柒是個普通的凡人,自幼錦衣玉食,斯斯文文的少公子,跑百圈當真需要點時間。
“白墨……你別嚇我,你怎麼在發燒啊……”狐柒抬手在白墨額頭碰了下,當即愕然。
“……呃……”
白墨能聽到狐柒的話,想說一句:“我頭痛.....死了……”
但說不出來。
“你別說話,我帶你去曲師那裡……”狐柒忙說道。
言罷就橫抱起白墨,朝治癒師曲蓮寢居疾步而去。
此時學子們皆已吃過晚飯,各自尋得一處自己喜歡的一方天地,三五成群或者單隻獨影,享受著一日之中最為愜意的時光。
所有獵師不是在自己寢居,便是在仙啟閣的雅室與諸位獵師焚香,撫琴,對弈……皆是樂得浮生之閒。
夢小樊與霍池羽昨夜躲在宿舍中喝了一罈霍池羽偷偷帶進來的美酒,導致兩人大醉不醒,均曠了課。
所以並不知道麟鳳堂這半日發生的事,待到酒醒,打算去吃飯,剛走到五大閣外廊處,就見狐柒抱著白墨匆匆行來,紛紛上前檢視,事態緊急,狐柒根本來不及對兩人解釋,只對兩人說道:“勞煩二位先去尋曲師。”
兩人見狐柒懷中的白墨面色如此難看,當下也再不多問,先狐柒一步去仙啟閣尋曲蓮去了。
此時曲蓮正在雅室與音爆師浮生下棋。
曲蓮喜豔,終日一襲紫紅豔裝,人卻是長得斯文得很,一雙鶴眼小而圓,秉性寬慢,有點孤僻,平日裡也就和浮生交往頗多,至於別的獵師即便是堂主交流也不過寥寥數語。
浮生生的眼小耳大,喜動,為人真摯可愛,以能聞百里之聲,識百里之音的天耳冠名零界。
此時浮生手持黑子遲遲不肯落子,眉頭微皺,隨即大笑一聲,道:“罷啦,罷啦,又輸了……”
曲蓮輕輕放下手中白子,神色溫和道:“消遣娛樂罷啦!浮兄無須執著。”
“若我每一次對弈皆能贏你一盤,我便心滿意足,”浮生笑了笑,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笥中,欲要開口,耳朵先是一動,臉上的愜意頓時褪去,道,“曲兄,有兩位學子正在你門外尋你。”
曲蓮自一側迴廊疾步而來,果然見到兩位學子神色著急地站在門口,見他出現,兩學子異口同聲道:“曲師,有學子受傷……”
曲蓮還不及詢問,緊接著看到一學子,抱著一人跑了過來,目光落在抱著的人臉上,只瞧了一眼那黑得發紫的臉,神色當即一沉:“快將她抱進去……”
霍池羽與夢小樊緊跟著進了屋子,狐柒將白墨放置到一張橫椅上,曲蓮已從袖中取出一隻黑玉小盒來,裡面有三根泛著寒氣的三毛針。
曲蓮取其一針自白墨眉心插入,原本寒氣縈繞的三毛針頓時泛著一層黑氣,當下幾人皆是一驚。
“是被銀師懲戒的學子?”曲蓮看著白墨,神色凝重地問道。
狐柒點了點頭,曲蓮再不多言。
狐柒十分焦急,見曲蓮沉默不語,著急地問道:“曲師,白墨這般……可是銀師……”
曲蓮側首看向狐柒,神色雖不輕鬆,但也看不出異常,沉聲說道:“她不過是血脈逆流過久,傷了心脈,我配點藥令其服下,好生休養幾個時辰自會無恙。”
狐柒一聽,這才鬆了口氣,但站在一側的夢小樊自曲師取出手中的那根三毛針後,神色便陰鬱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