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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談甚“歡”。
“既然事情已了,我與程大人就此別過。”江沅適時起身。
眼不見心不煩。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裡。
“那我送送江姑娘。”程端隨之起身,客氣道。
“”
江沅:“不必了,多謝程大人。”
跟狗官多說兩句,她怕是要氣得走不出這個院子。
“也好。”程端淺然笑笑,並不勉強。
府門外,大抵已經有人等著她了。
走出程府大門,江沅一眼便看見熟悉的人影。
她驀然收住腳步。
見江沅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紀鄢主動走上前來。
這姑娘不是沈宛曈,叫霍姑娘又不太合適。紀鄢思忖再三,還是按著刑部案卷上的“江”字來稱呼。
“江姑娘。”
江沅摸摸耳尖,悄悄往後退了一小步。
她聽秦沐穎說過,自己走後,沈夫人大病一場自然是被她這個“女兒”氣的。
雖然當初躲進沈府是出於無奈,但她確實有錯在先,抵賴不得。
如今沈初夫婦把她堵在門口,大抵是來找她算賬的。
愈是這麼想,愈是心虛。
“我”江沅結結巴巴開口,往後退著退著,腦袋就撞到了牆。
“我知道你有苦衷。”瞧見江沅窘迫的樣子,又想起她的身世,紀鄢不免心生憐惜。
她牽起江沅的手:“走,跟娘回家去!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沈初在旁聽著,皺起眉頭乾咳兩聲。
江沅的心猛然一跳。
沈大將軍,揮劍斬敵如砍瓜切菜。
“娘
!”
她胡亂攥緊紀鄢的手,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躲到人身後,藏得連半點影子都不剩。
徐束的“信”到的雖遲,但終究派上了用場。
一旦得知郢川各城池關卡的駐兵、糧草資訊,有經驗的將領並不難據此推演出對方打算要如何排兵佈陣。
僵持不下的局勢,有時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契機,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興平三年秋,玉麟軍接連攻下四座城池。
同年冬,玉麟軍深入郢川腹地。
興平四年春,郢川幾座主城先後被圍,田琚羅被迫率兵回撤,熙州之危得以消解。
待到同年初秋,戰事基本已被控制在郢川境內,梁州、熙州、奎州三地都已太平無虞。
普通百姓的日子,恢復的與戰亂之前幾乎一樣了。
平城。
院落一角。
韓崴又與妻子嘮叨起那件事。
“當初讓人去逸城,如今想來,倒是害了他。”韓崴嘆了口氣。
妻子孫氏把兩個孩子攆去邊上玩耍,搬了只凳子坐到韓崴身旁。
“你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後來逸城會出事呢?”她把個哄孩子用的布老虎放到石桌上。
“只要長行渡進了奎州界,就算他沒聽你的話,十之八九也躲不過那場禍患。”
除了平城和兩三座西北方向的城池,彼時戰火幾乎燃遍整個奎州。
“可他畢竟救過咱們的安兒。一想起這事,我就覺得對不住人家。”韓崴看向院角。
藤架下,兩個小男娃正玩兒的起勁
。
大的三歲多,長得虎頭虎腦,胖乎乎的小手裡攥著團奇形怪狀的泥巴,也看不出來到底捏了個啥。
小的還不到兩歲,生的白白淨淨,正壓低小腦袋,專心致志蹲在牆邊拔草。
孫氏順著韓崴的目光看向兩個小男娃。
兩年前,夫妻二人帶著剛滿週歲的孩子乘長行渡回平城探親。
半路上,孩子不知怎的突然起了急症。萬幸同船有個年輕大夫,趕來施針幫孩子祛了熱病。
事後,夫妻兩人千恩萬謝,請那大夫一道用了頓便飯。
閒談中,韓崴得知對方要去郢川,便建議他從逸城轉道,以避開沅江的汛期。
豈料不過數日之後,奎州便燃起戰火,而逸城,正是戰事最慘烈的幾處城池之一。
當真是造化弄人。
夫妻二人相顧無言。
“他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行善積德,”沉默半晌,孫氏說道:“老天爺會保佑他全家團圓的。”
那大夫給他們夫妻二人說過,此去郢川,是要去尋自己的未婚妻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