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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流川只是偏了偏頭,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淌出來,反身便回了我一拳,直把我打得眼冒金星。&ldo;狗孃養的!&rdo;我大罵一聲,拿出拼死的念頭,同他赤手空拳地搏鬥在一起。我們勢均力敵,誰也沒佔到便宜,不消片刻,兩人就滿嘴滿鼻子是血了,再往後,就是耐力和體力的抗衡。他大概是空手道的能手,一個側踢即快又狠,我勉強用胳膊擋過去,只覺得前臂骨骼如同碎了一般疼痛難忍。然而這種高位側踢的弊病是重心變化太大,收腿之後不能立刻調整為攻擊狀態,總會在原處僵直幾秒。趁著這空隙,我便將他撞倒在地,扼住了他的脖子。余光中,他的手往腰間摸去,我暗叫一聲不好,卻已經晚了。&ldo;王八盒子&rdo;黑洞洞的槍口頂著我的太陽穴,又硬又冷。喀拉一聲,十四年式手槍推彈上膛,流川直直盯著我,食指扣住扳機,面無表情地說:&ldo;送你一程,支那豬。&rdo;然而槍聲並沒有響起,因為那把先前掉落在地的軍刀,架在了流川的脖子上。&ldo;啊呀,這是怎麼了,花道,段生……小楓……是你麼,你們……&rdo;美和子似乎剛從外面回來,被眼前的場景嚇得摔坐在地。&ldo;奶奶,不要緊啦,男人打打架是正常的,你先進屋裡去,不要出來,這裡由本天才解決。&rdo;花道也剛進門,耐心地勸著美和子。說話的時候,他舉刀的手連抖也沒抖一下,看向流川的眼睛也是清澈而沉著的。我從未見過花道這麼認真的神情。隔著冰冷的槍管,我感到流川的手微微顫抖起來。&ldo;大……大白痴。&rdo;他猛然轉頭注視著花道,連刀刃陷進了肉中都沒有覺察,那漆黑的瞳孔裡,似乎並不帶什麼感情,又似乎飽含了所有的感情。&ldo;臭狐狸!你跑出去三年,就學會了這種無聊的事情麼!&rdo;&ldo;我,&rdo;流川沙啞著嗓子,&ldo;今天剛到京都,來不及換衣服,就……&rdo;他之前沉默寡言,現在言語竟生動地多了起來。然而花道彷彿並沒有聽見一般:&ldo;狐狸,把槍放下,別傷害他。&rdo;&ldo;大白痴……&rdo;&ldo;把槍放下。&rdo;流川看著花道,慢慢把槍放下了。這天晚上,美和子因為受到驚嚇,早早睡了。花道把紗布藥水叮鈴咣啷找出來,替我們上藥。我和我的敵人並排坐著,彼此胸中都被洶湧的波濤所淹沒。他不僅是我民族的敵人,也是我情感的敵人,現在,我努力排除前者所帶來的驚濤駭浪般的仇恨,僅把他看作一個同我對等的普通男子。&ldo;你這傢伙,剛來的時候就跟我打了一架,現在又跟狐狸打架,你是打架狂啊,混蛋!&rdo;花道嘟嘟囔囔罵著我,專注的臉在月色和燭火下閃著動人的光。身旁的流川,一句話也沒說,沉默著。到睡覺的時候,我和花道睡在一起,流川回到曾經屬於他的那間房。&ldo;吶,你先睡吧,我去找狐狸聊天,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曾經的玩伴,雖然其實是打架的夥伴也沒錯啦。三年不見,怪想念的。&rdo;說完這話,花道在我執著的請求下紅著臉親了我一口,走出去了。我躺在褥子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耳朵敏感地豎起,捕捉哪怕一絲一毫微弱的響動。他們似乎的確在聊天,咕咕噥噥的,我數著窗外夜空中灼灼發亮的星星,終於扛不住睏意,眼皮漸漸合上了。到了後半夜,隔壁傳來沉悶的、重物撞擊的聲音,一下子驚動了我。我伸手摸了摸身旁,仍然是空的,腦中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我霍的爬將起來,幾大步就跨到了流川房外。格門沒有關緊,拉開了一條掌寬的縫隙,從這裡看進去,兩團黑色的物體在地上翻滾著、廝打著,卻異常奇怪,誰也沒有發出聲音。再看時,那兩團物體就清晰起來,是發了瘋的、野獸一般的流川壓在花道身上,撕開他單薄的浴衣要去侵犯他。花道奮力掙扎,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羞憤神情。然而他結實光裸的大腿還是被慢慢掰開了,恥辱地按在身體兩側。血液湧上我的大腦,將我的視野染成鮮紅一片。我大概同流川一樣,也瘋了罷,因為我沒有怒吼,沒有衝過去痛揍他,而是悄悄地、轉身走進廚房,抽出一把用來切生魚片的薄刃快刀。我已經對流川起了殺意,直到即將拉開格門時,花道壓低聲音怒吼了一句:&ldo;流川!如果你做了,我會恨你一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