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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靳,其實我已經不恨你了。」雲小惑的視線直直落進軒轅靳的眼底,他看得出對方眼裡一瞬間迸發的火花,忽地又泯滅,成了一片深幽的死潭。「所以,你也不再愛我了,對不對?」軒轅靳努力嚥了下口水,「現在,我在你眼裡究竟算什麼?」「一個人。」雲小惑不加思索道:「不過,是一個算得上有權有勢的凡人,必要時刻我還得讓著你,畢竟你的旨意可以直接影響到通天山那幫臭道士,就算我不怕他們,我也得為我山上那些妖兒們考慮。」聽到雲小惑的回答,軒轅靳一口氣憋在心裡竟是怎麼也散不出去,他只能呆呆地望著他,企圖從那張微笑著的臉龐上找出一絲破綻,哪怕只有一點兒,他也會當作救命稻草那樣緊抓著不放。可是雲小惑真的不在乎了,軒轅靳知道,是他親手扼殺了那個愛著自己也怨著自己的雲小惑,所以到了今日,他任何的強求都顯得蒼白無力。既然強求不來,那就只能耍賴了。「好,你不愛不恨都沒關係,我還會在這裡待著,每天過來守著你,哪怕只看你一眼,我心裡也舒服。何況,當年你我初識時你也沒喜歡我,要不是我纏著你,怎麼會等到你愛我?所以,現在就當你我重新開始,我會繼續等著、纏著,不管你樂意不樂意,我都不會離開。」「隨便你!」軒轅靳以為雲小惑會露出不耐的神情,可沒想到他只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而後卻問他道「軒轅靳,你會對雲淨好嗎?」「當然,他是你為我生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讓雲淨跟著你,你能保證好好照顧他,讓他不受欺負嗎?」「我已經決定立他為太子,誰敢欺負當朝太子?」軒轅靳這個想法在心裡醞釀了許久,只等著一回京就下旨。「那就好。」雲小惑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已經跟淨兒說了,你這次回京的時候就帶他一起走吧。」「什麼?那你呢?那小子是絕對不肯離開你的!」「這世上,從來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的。」第十回說來也奇,從上一回面對面地將話說開以後,雲小惑對軒轅靳的態度到是好些了,雖然依舊當作沒看到他,也不太和他說話,可即使軒轅靳進了門,他也不會趕他。軒轅靳發現後樂得合不攏嘴,好幾次乾脆就賴著不走,夜裡合衣睡在偏房裡,聽著隔壁雲小惑和雲淨夜的說話聲,只覺得心都跟著暖了起來。這一過居然就是一個多月,軒轅靳也慢慢發覺雲小惑真的變了。他帶去的果子酒雲小惑一次都沒喝過,他到也親眼見著雲小惑喝茶,精緻的茶器裡泡著一根根綠色的茶葉,聽雲淨說這是新摘的碧螺春,由山裡的小妖進貢的,每年都有一小罐,是雲小惑的最愛。所以,在雲小惑喝茶的時候,軒轅靳只能抱著酒罈子豪飲,滿屋的酒香氣蓋過了茶香,可雲小惑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次,只說了一句:「要是喝醉了就讓淨兒送你回去。。」為了這一句話,軒轅靳又很沒出息地樂了好幾天,被一邊兒瞧著的雲淨捂著嘴笑話了他一頓。話說又是一日午後,雲淨去了學堂,家裡安靜得很,況且山腳下本來就少人來往,自是無人打擾。雲小惑正靠在溪邊岩石上,一手握著魚杆,一手枕著膝蓋撐著下巴,一聲不響地坐在溪邊釣魚。兩個時辰過去,他仍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不急不躁,眼裡一股子堅韌的勁,絕不是當年那個坐上半柱香的功夫,就會靠在軒轅靳肩頭打起迷糊的雲小惑了。軒轅靳抱酒罈子坐在離雲小惑三步遠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咪著小酒,不知不覺酒罈子見了底,而云小惑身邊放魚的竹簍子卻變滿了。軒轅靳看著雲小惑站起身,收了魚杆拎起竹簍子轉身就往回走,纖細的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彷彿即將要隨著光亮的泯滅而消散似的。這樣的雲小惑,讓軒轅靳的心臟狠狠蜷縮起來,緊地發疼。他的小惑,灑脫直白,該是個會跳進水中撈魚,弄得一身溼才肯爬上岸的脾性,不是現在這樣波瀾不驚地使人心酸。「小惑!」軒轅靳跟著站起身,幾步追上前。雲小惑繼續走著他的路,並沒有因為這句喚而停頓。「小惑!」軒轅靳卻是忍耐不住,又或者是酒氣衝上了頭,只覺得眼底發酸,而後想也沒想地幹了他這陣子最想做的事。他從後面緊緊抱住了雲小惑,幾乎要將他嵌進自己胸膛裡似的,雙臂纏地甚牢。「小惑,我想回去!我想回到我們剛成親的那年!小惑,我想回去!我想回去!」軒轅靳喃喃著,眼淚順著臉龐滴在雲小惑脖頸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