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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靳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呆呆地對著那塊石頭,彷彿是生了根發了芽般,紋絲不動。「喂,你得好好反省!是你先負了爹爹,後來又要殺他,若不是……」雲淨忽然閉了嘴,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奔走了。雲淨走了很久,軒轅靳才慢慢回過神,可雲淨的話卻刻在了他的心裡,每一刀都戳得深不見底。他覺得自己痛著,卻說不出這痛在哪裡,彷彿是在身體髮膚,又彷彿是穿心透骨,到最後他才發覺,這痛不在自己這兒,那是在雲小惑身上。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扎進雲小惑心裡的利刃。他幾乎能感覺到從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崩出的血液濺到自己的臉上,滾燙得發熱,燒得他連眼都睜不開。他伸出手摸了摸臉,想擦去臉頰的血跡,可入手的溼潤還是讓他怔住了。低頭,手上不是幻想裡的血珠,那是他自己的淚,一滴滴,怎麼也停不下來的淚。[你喜歡孩子嗎?][問這個幹嗎?][只要你不負我,我可以替你生。][小惑小惑,我怎麼能負你!我斷不會負你!你是我的妻啊!]曾經的情話猶記在耳,他只當作了戲言,沒想到雲小惑卻真的為他生下了雲淨。可當年信誓旦旦的自己,終是負了他,負得徹徹底底卻還不自知。軒轅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雲小惑屋前的,他就這麼站著,雙腳直直釘在地面,抬起的手腕持續著叩門的姿勢,卻遲遲未敢敲下去。到是裡頭的人忽然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軒轅靳也只是淡淡地別過臉,冷聲說:「你怎麼又杵在這兒?」「小惑」「讓開,我要出門。」「小惑」「滾」「小惑」「軒轅靳,你到底要幹嗎?」雲小惑的眼底染上一層不耐的煩躁。軒轅靳輕咳了一聲,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才問道:「當年,你是不是進過宮?」「恩?」雲小惑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到是愣住了。「當年,你帶著雲淨進過宮吧?你是要來找我的,對不對?你離開的那晚桌上留著信,你讓我等你,我便一直等著你,一年兩年三年地等,可我不知道你早就回來過,我真的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雲小惑輕笑,兩頰露出甜甜的酒窩,可眼裡卻是一片死寂,「你是不是想說,知道我來找過你,你就不會下旨要我的命剝我的皮?」軒轅靳心中一窒,竟回不出話。「那夜我滿心歡喜地抱著淨兒進了宮,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我看到了什麼?那個說不負我的人,正和他後宮裡的女人在床榻上肢體相纏。更可笑的是這頭我氣還沒平,那頭他另一個妃子竟然連孩子都生下來了。既然如此,我和淨兒也沒有留下的理由。我沒想過你還會等著我,但即使知道了我也不會回去的。」雲小惑話說完,轉身就要關門,誰知軒轅靳的手卻卡在門縫中。隔著一道門,軒轅靳終於張開了口,試圖解釋些什麼:「我是皇帝,需要留下子嗣,曾經我只希望是我的皇后為我誕下皇子,可當我決定立你為男後的那日起,我只能讓別的女人為軒轅國生下皇子。回京後,我著急著想在你回來前擁有一個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子,這樣等你入了宮,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日日夜夜守在一起,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不負你,我真的是這樣想的。」「不負我?」雲小惑搖頭輕笑道:「也許你們人覺得狐妖天生妖媚,總是勾引凡間的男男女女,但那只是修煉的一種,不修煉媚術成妖的狐族卻是一生只有一個伴,絕不容對方背叛。不管你初衷為何,你負我已是事實,所以我們的婚約已然不在。從那一刻起,你是你,我是我,不再有任何關係。」「不!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妻,我們拜過天地,飲過合巹酒,我說過要立你為後!我從未忘過!」「軒轅靳,你失憶了嗎?你要我命的那日,我問你,是不是&lso;就算我們拜過天地,飲過合巹酒,我雲小惑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個妖?&rso;,你是怎麼回答我的?你那時恨不得吞下我的血肉,還揚言要剝我的皮!你還說立一個妖孽為後是大錯特錯,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了?」「我記得,我都記得,我那時怨地成了瘋子,才說出那樣的話,可我心裡不是那麼想的,我只是恨你不來找我,我以為你是隻媚惑人心的狐妖。可我不知道你來過,我也不知道你生下了雲淨,我更不知道自己傷你甚深!小惑,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可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守著你,我們像以前那樣好好地過,難道不行嗎?」「已經晚了。」雲小惑不悲不喜,依舊是副雲淡風輕的樣,哪怕他的眼眸裡映著軒轅靳哀聲乞求的一張臉,那份淡漠也絲毫未被撼動過,「當初我不懂情愛,所以一直不明白好友為何會為了一個背叛他的凡間男子搭上自己千年修行。後來我遇到了你,是你讓我學會了人間的七情六慾,我不否認那時的雲小惑愛你,便讓他為你賠上一條命也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