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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你還記得?朕差點以為你已經忘了!雲小惑!」軒轅靳幾乎是咬著牙憋出一句話,「那你怎麼不求朕饒了你?」「不需要。」雲小惑輕描淡寫著,毫無波瀾的眼如一潭深沉的死水,「生既無戀,死又何妨?」「你!」軒轅靳一口氣梗在心中,剎時說不出一句話來。「軒轅靳,雲小惑是妖,當不起你的皇后,過去的事,你就忘了吧。」雲小惑輕輕一嘆,悠長的聲音一絲絲鑽進軒轅靳的耳朵裡,他早已冷卻下的心忽地燃起一陣炙熱的憤怒。「你不過一個妖孽畜生,自然當不起軒轅朝的皇后。」軒轅靳冷洌的聲音從上方壓下,一字一句彷彿是刻入血骨的利刃,扎地人生疼,「朕已決定封淑妃為皇后,而你那身火紅的狐狸皮毛,到正好可以配得上皇后的喜服。」「你要剝我的皮毛給你的女人做嫁衣?」雲小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彎起嘴角露出兩個酒窩,眼裡也莫明轉起流光,溫柔如水中卻帶著一絲嘲弄,「軒轅靳,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為了你……」話到嘴邊,又被嚥了下去,雲小惑搖著頭嗤笑自己的愚蠢,再抬頭,又是一片清明在眼底鋪展,「我竟比白白還要蠢了千百倍。」「你在說什麼?」軒轅靳見到雲小惑如此怪異,不安在心底悄然而起。「沒什麼,與你無關。」雲小惑驕傲地抬起下顎,褪去妖嬈的一張臉上,再不見平日裡的那份庸懶媚惑,只剩下一片肅靜。而後,啪地一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右手上的紅鞭急速地掠過地面,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軒轅靳,你要得起就來拿,只要你不後悔。」「朕除妖,是天經地義之事!」「哦?是嗎?」「朕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鬼迷了心竅,居然想要立你一個妖孽為男後!」「那時你不知道我是妖,不是你的錯。」「人妖不辨,即是朕的錯!為騙了朕的妖久不立後,更是大錯特錯!」「就算我是妖,我們也拜過天地,我是你的妻,這是你說的。」「妻?」軒轅靳沙啞著聲音大笑,「朕尚未立後,就沒有妻!」雲小惑直直看著軒轅靳,就算離得是那麼遠,他也像是能一眼看穿那人眼底,將他所有的殘忍和決斷都給挖出來,血淋淋地擺在自己面前。「所以,就算我們拜過天地,飲過合巹酒,我雲小惑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個妖,是不是?」「是!」軒轅靳回答的乾脆果斷,雲小惑抿嘴含笑,最後才點點頭說,「真真是人妖不兩立,我認輸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起多年前,軒轅靳抱著他死不鬆手,嘴裡還一個勁地念叨著 [小惑小惑,我怎麼能負你!我斷不會負你!你是我的妻啊!]。這人,果然是忘得一乾二淨了。雲小惑只覺得眼前的軒轅靳有了疊影,一重兩重,在血紅色的簾幕下分成了好幾個。直到喉嚨裡的乾澀逐漸消失,他才清了清嗓子,重新閉上眼。那滴未來地及留下的血淚,終還是咽回肚子裡。夜黑得發沉,一層薄薄的烏雲遮住皎月,太和殿前只剩下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四周,順道兒帶起陣陣熱浪。劈啪的薪火之聲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時不時冒出,又聽「喀」地一聲,竟連篝火也滅了。嫋嫋青煙盤旋而上,只聽轟隆隆雷響,順著煙跡竟活活撕裂上空的烏雲,一道白炙的光芒刺眼掠過,而後又是一道天雷滾滾由遠方逼近。「轟~~」待到雷電行過,暴雨也跟著降至,嘩啦啦澆地人睜不開雙眼。雲小惑就這麼挺直著脊樑站在雨幕中,任由頭頂上方的雷電鳴閃不停,垂散在兩側的紅色髮絲粘在臉頰上,卻不顯得狼狽,反倒有種孤傲的美。「雲小惑,你逆天而行,可知罪?」天懸的聲音是慈祥而平和的,一如他的五官,在白色的鬚髮中總端著一絲笑意,就連語氣也帶著唏噓憐憫的意思。「我知。」雲小惑手裡的長鞭如群蛇狂舞,繞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紅色的簾幕,為他擊退一道道劈落的雷光,可他卻如渾然不覺般,只是笑著看向遠處殿前的明皇色身影,「為妖,卻以男子之身誕下凡胎,我早就萬劫不復。」他的聲音並不輕,可狂怒的雷電遮去了他的的後半句話,軒轅靳聽不到、更不會明白他為愛他付出過怎樣的代價。「貧道無意收你,只是……」「君令不可違,他要我的命,我給他便是。」雲小惑收回看向軒轅靳的目光,「但我希望你能給小青一個機會,他只是太過痴情罷了。」「貧道可以留他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