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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就做條什麼都不懂的青蛇,予他或許是件好事。」雲小惑想起小青當日流下的那滴血淚,心也跟著苦澀起來。「你可還有話想說?」天懸問他。雲小惑垂下雙眼,淡淡化開一抹微笑,說:「我想喝果子酒」。說罷,他竟不等天懸回答,徑自一伸手,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陶瓷酒壺,揭開蓋,清甜的酒香頓時四溢,他湊上前聞了聞,而後仰起頭灌下一口。果子酒甜中帶酸,酸中又有回甘,直到一口酒入喉落肚,又會騰昇起微微的熱辣感,燒得人臉上泛起紅暈。雲小惑就著衣袖擦過嘴角邊的酒澤,而後「咣襠」一聲,隨手便把裝著大半壺酒的酒壺扔在地上,碎成一地瓷沫碎渣。軒轅靳在聞到那股熟悉的酒香後,整個人一震,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到是他懷裡的孩子抓著他肩頭,用稚氣未脫的聲音問道:「父皇,他喝的是什麼酒?」「果子酒。」不知不覺他就回答了。「妖也喝酒嗎?」「那是他最愛喝的。」軒轅靳說這話時,聲音竟在顫抖。「好喝嗎?」「好喝。」「噢,難怪他要現在喝酒。」孩子說的話,無心卻最直接,「死了後就喝不著了。」軒轅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酒壺被砸落地面的聲音,隨著這一聲碎響,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摔成了粉沫。雲小惑啊雲小惑,你這個妖孽竟能讓朕如此心如刀絞,真真該去死!誰讓你騙我在先,耍我在後!妄我一片真心,你卻是說走就走,任我跟這個傻子一樣在這紅牆內等著一年又一年,急地天天心焦如焚,只怕你有個萬一。若你真是心裡有我,豈能整整六年不來見我一面?軒轅靳每多想一分,心裡的傷就更重一層,恨意蒙上雙眼,竟帶著嗜血的狠戾,他想他死,只有他死,他的心或許才能減少一分疼痛!「殺!」他聽到自己冷酷的聲音,在滾滾雷聲中響徹在殿前,簡單的一個字裡頭是滔天的恨。而云小惑呢?他彷彿並沒聽到這個字,他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帶著輕蔑的神色,似乎是生是死都擾不起他心裡的一絲波瀾。「朕要用他的皮毛為朕的皇后做最美的冠服!」軒轅靳緊盯著雲小惑的臉,像是要在上面燒出兩個洞來,可是,那張臉上還是平靜如初,沒有傷心沒有絕望甚至沒有害怕。他果然對他無情,才會這般坦然嗎?軒轅靳的心臟猛得收縮,痛得他扭曲著五官,他不得不放心懷裡的皇兒,而後緩緩背過身。「軒轅靳!」他忽然聽到有人喊他,才一回頭,入眼的是在那電閃雷鳴中燃燒著身體的一隻赤紅色的小狐狸。「這身皮毛你可滿意?」明明是狐狸的身,可張著的嘴裡吐出的卻是人話,一字一句四平八穩。轟隆又一聲雷響,小狐狸全身的毛突然炸起,竟是在隱隱發抖。這明明是一隻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赤狐,怎麼會是個九尾狐妖?軒轅靳才一納悶,卻聽身邊為他護法的天隱說:「狐狸只有一尾,成妖后每修煉三百年長一條尾巴,這一隻早在百年前就成為九尾狐妖,只不過現下掌門和國師用鎖妖陣封住了他的妖力,所以他只能現出最初的原形,也就是一隻普通的赤狐。不過還是不能小看他,畢竟九尾狐妖已近入魔,稍有不慎,就會被他逃脫。」正如天隱所說,就算身處鎖妖陣中,雲小惑也不會任人宰割。紅色的長鞭化成一把火劍,噗地一聲扎進他的胸口,從心口處引出一道金紅色的妖血。妖血如蛇,自動蜿蜒湧上,漫過皮毛染紅了一身,金光處灼熱的氣息飄然而上,竟與陣法裡的符咒對抗,在半空中一次次燃燒成火星。「他竟然用心血為自己護法。」愣是天隱也嚇了一跳,看著雲小惑這等狠烈的手段,他倒抽了口冷氣,喃喃道:「不愧是妖王!」天機正在施法,見他如此,皺緊眉頭看向一邊的天懸,兩人對視一眼,就見天機揚起手裡的拂塵,而另一隻手將拇指與中指對捏,豎在心前。天懸隨之扔出手裡的流金火鈴印,就見那不大的印章突地發出金燦的光芒,在半空中旋轉著一點點變大,足足遮敝一方夜空。所謂流金火鈴印,乃道家聖物,傳至今日已是好幾千年,據說此印可「檄龍召雷,煉魂登真,剪伐水怪,驅蕩陰爽,愈災卻癘,度厄闢病,焚燒六醜、降伏五魔」,平日供奉在通天山的靈地裡並不輕易示人,由歷任掌門保管,也是通天山掌門人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