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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嘆了口氣,卻聽暗處角落有人冒出聲音:「好端端的,怎麼嘆起氣來了?」楚熙然轉頭望去,吃驚地發覺原本該在御書房裡批摺子的賀蘭若明,此刻正從暗角里現了身,尋味地看著他。而後賀蘭開口說:「許久沒去你那了,過得好麼?」有那麼一瞬間,楚熙然認為眼前的一切只是個幻覺,若說因思念過度,也並不過分,然下一刻,熟悉的懷抱侵襲上身,那人攬著他靠近自己,又說:「怎麼?傻了?」「是很久了。」楚熙然忽然覺得自己的口氣像個怨婦,卻還是止不住嘟囔道:「都快忘了皇上長什麼樣了。」「沒良心的,虧我還天天唸叨著你。」賀蘭開玩笑似的說著,眼睛卻望向了對岸的燈火。若此刻楚熙然可以回頭看看賀蘭眼裡的那抹無奈,或許他就不會錯過那人掩飾不住的感情,只是他沒有,所以他不會知道,這個許久未踏足他永和宮的當今天子,多少次在深夜起身站在他的宮外徘徊逗留,直至最終離去。他不是不念他不想他,他幾乎恨不得夜夜擁著他入懷而眠,就如同那段班師回京的時光一樣。可是,他不敢,針對楚家的行動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越是靠近楚熙然,越是不知該怎樣去面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站在楚熙然面前,他已經不能做到無所謂,他甚至害怕若有一日自己必須要親手結束他的生命時,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楚熙然的一句話打破一切苦心經營的刻意疏遠。他說:「若明,我想你。」我想你。短短三個字,讓賀蘭若明的理智崩潰,他緊緊抱著楚熙然,許久許久才緩緩放開。那時他下了個決定,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在僅有的時間裡,他要把這一輩子的寵愛全部都給他。也許這樣,以後才不會後悔這所剩的時間裡,沒有好好的抱緊他。一晃眼兩年飛逝而過,掐指一算,楚熙然在這後宮竟然已經整整三年。他不再是那個十六歲花般的青澀少年,也早絕了出宮的夢。十九歲的楚熙然常想,或許自己註定是要死在這個地方的,從第一步踏進宮門,就再也沒有了回頭路。偏偏當年自己年紀小,心卻大,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在這灘渾水中獨善其身,而入了淤泥的人,又怎能真正的不染呢?他覺得自己已經跟死去的淑妃越來越像,藏匿很深的眼神,算計著步步為營的心思,就連一個笑,都很難再真切起來。宮中的生活改變了他太多,他卻無力去挽回曾經的自己。每每看著銅鏡裡越發妖嬈的自己,他會想,那個騎著馬兒在草原上奔跑的楚熙然,是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又一個立秋後,天氣變得涼爽了起來楚熙然慵懶地臥在貴妃椅吃著葡萄,翻著手上的書籍,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日。「主子,皇上剛下朝,去了儀妃娘娘那兒。」小順子湊到跟前輕聲回道。「哼。」楚熙然冷笑一聲,扔了手上的書,起身朝小順子道:「練劍。」小順子立馬伺候著楚熙然換了身緊身束腰的長衫,一改往日的素白,而是大紅底子金絲花紋,豔麗逼人。楚熙然對著銅鏡抿嘴一笑,取下了掛在牆上的長劍,飄然轉身朝後院去了。小順子跟在他身後,禁不住想,這百步生媚也不過如此,主子的美,當真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正當小順子還在發呆之際,楚熙然已自顧自地舞起劍,銀光繞身,隨著衣裳的紅光而動,不知是這紅染上了銀,還是那銀繞上了紅。到一切靜止,楚熙然已是滿頭汗珠,卻見他瞥眼一笑,彎著眼角兒道:「你還要偷看到幾時?」樹蔭下,賀蘭若明緩步而至,舉起衣袖替楚熙然抹著汗道:「熙然的劍法愈加出神入化了,看來以後朕不需要貼身護衛,有熙然在就大可安心了。」「皇上,您這是誇我呢,還是取笑我呢?我這劍法跟你比,可是小巫見大巫,羞都要羞死了。」楚熙然把劍遞給了小順子,轉頭又橫了賀蘭一眼。「還記仇呢,嗯?」賀蘭笑著想起了那時兩人比劍的情形,那人輸了時不甘心的跺腳摔劍的無賴樣子,還真是想一回就樂一回。「還說!」楚熙然恨恨地磨著牙,真不明白這看起來溫柔安靜的天子,劍法居然好過他個曾帶兵上戰場的少將軍。「這麼早就起身練劍,怎麼不多躺會兒?」賀蘭拉楚熙然回了房,囑咐人上早膳。「睡不著就起來動動。」楚熙然接過賀蘭遞來的皮蛋瘦肉桂花粥,搗了幾下涼了涼,才送入口中,含著粥似無意地問了句:「今天朝上沒什麼大事吧?」「天下太平,能有什麼大事?」賀蘭看了埋頭喝粥的人一眼:「別隻喝粥,嚐嚐這梅子餅。」「梅子餅?儀妃愛吃,我可不愛!」楚熙然皺了皺眉,推開了賀蘭遞到嘴邊的食物,「今兒個怎麼沒去承幹宮?」「你吃醋的本事倒是一日賽過一日了!」賀蘭笑吟吟地放下手裡的梅子餅道:「我只是來告訴你,小儀她,又有身孕了。」楚熙然忽然想起了兩年前那個春季,儀妃與容妃的流產,自己在長門宮差點被慕容弄啞,還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