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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錢輸光了。」吳起然理直氣壯地說。我笑:「找你哥要去。」媽的,吳家的錢都快堆銀行發黴了,居然到我面前鬧這出,不知道老子窮得要靠人養了。吳起然在那邊陰笑:「行,以後別想從老子嘴裡吐出一個字。」說完電話一掛,手法狠絕,話落機斷。我哭笑不得,無奈形勢騎虎難下,現在聶聞濤跟吳家老大走得近,真要知道點那悶小子的什麼事,吳起然那內奸的作用是少不了的。於是我只好撥電話過去,問:「您要多少?」「五十萬。」那邊一張口就是一筆不少的數目。我默然,妥協:「行,按您說的辦。」一穿上鞋,開門,拿著聶聞濤以前給我的那張卡,去兩條街外的一個銀行查錢,反正我是身無分文了。卡上有二十萬,我吹了聲口哨,這窮小子果然也不是很窮嘛,也就二十六、七歲,還能攢這麼些錢來著,不簡單啊,希望不是他的全部家底……打電話給林簡,叫他另轉三十萬給吳起然,總算把那爺要挾我的事給搞定。回去從一小巷子出來時,聶聞濤抽著菸、襯衫一個釦子也沒扣地四處張望,見了我把菸踩腳下回屋去了。我跟在身後,單手插在口袋裡,吹著口哨跟進,愉悅心情展露無遺,儘管另一隻手掛著石膏實在有損我形象。進去的時候他在用勺添湯,放了一個碗在我那邊的位置,自己捧著大白碗吃米飯,襯衫扣起兩個釦子顯得率性又性感。而這男人絲毫不覺自己的魅力渾然不覺地吃著飯,我頓感自己的道路其漫漫兮又長遠兮……外邊有人拍著門,聶聞濤去開門,我只聽到一個問好的聲音,隨後就聽到有人問:「請問章先生在嗎?」我走了過去,看見有兩個身上著某送貨公司工作服的人一人手裡捧著送貨單,一人手裡捧著一盆淡白色的大大的……秋菊。我愣了下,秋菊?今天冬至嗎……?每年的冬至,李越天都會送我淡白色秋菊……我在心裡冷冷地笑著,對聶聞濤搖搖頭,「請他們離開。」走進房裡,找菸,好幾天沒抽了,現在想抽得要命。聶聞濤的西裝放在吊床上,我走過去摸他口袋,沒找到菸,聶聞濤這時已走了進來。我挑眉問他:「菸呢?」他走到電腦那邊在書架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包扔到餐桌上,端起飯碗,吃了起來。我抽出菸,在菸盒上敲敲,四處找打火機,沒找著,只好叼著菸回到餐桌上,繼續喝那喝不完的魚湯。媽的,胖子說了,補……靠,他媽的。一口氣喝乾,我拿著菸盒敲桌子,有點煩躁。媽的,剛那菊盆子上用淡綠色寫的「lover」刺得我心裡不舒服。抬頭看,往左看,往右看,還是不自在,這天殺的李越天,媽的混蛋。我捧著腦袋,看了看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吃著飯的人,丟了根筷子砸他頭上,「聽我說話。」他慢慢地把碗放下,然後看了我一眼,繼續添飯。我當他同意了,嘴巴劈里啪啦一吐為快:「那個人,就是李越天。嗯,他以前每年都送我那個菊花。」我咬了咬嘴唇,把口中那澀味嚥下肚,接著說:「我曾對他說過,只要他每年都送我白菊花,我就永遠和他在一起。」我忍了句話沒說,那句話之後還有一句:如有背棄,我將親手死在他手裡。那時候愛得太絕烈,情火燒得以為這輩子就這麼一個他了,別說那句賭咒,再狠的誓我也發得出。聶聞濤默不作聲,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頭望我:「你從來都是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說完就拿著菸往外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你想做什麼就去做,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沒有任何可說的。「如果……」我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地說:「如果我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你會如何?」背影停頓了下,他說:「我說過,要我幹什麼,你一句話就行。」說完低著頭抽出手中的菸移動著腳步。「如果我要你殺了他呢?」我淡淡地繼續問著。「我不是已經做過了。」他的語調帶著輕嘲,帶起卷門,嘈雜的卷門聲一響,門關了,他走開了。那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飄零,他這一輩子,窮苦飢餓佔據了他所有的年少時期,倔強孤傲的他赤手空拳從爛泥中走出來,從完全的一無所有到現在,所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可如今,剛熬出一點頭,卻還是峰迴路沒轉地繼續與我糾纏,遇上我,怕是他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