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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進去的小王是我以前認識的,是李越天的保鏢之一,不是中國人,新加坡的。他見了我時,硬板的臉上動了一動,說:「很高興能見到你,王先生。」我掛著以前漫不經心式的笑容:「知道了吧?以前我可沒跟你打誑語,我這人賴上了,不是誰都甩得開的。」小王淡笑頷首,沈穩地帶路,對於我這個復返而來的人,他表示了他的善意。想想,我也不見得多討人厭,以前怕只是踩了李越天那些舊友的痛腳,才會在這是非裡怪圈裡繞了個昏天暗地,最終賠了自己也沒個了結。在另一旁的李越天正跟那幾個外國人說著話,隔得太遠,我看過去時他正好看過來,送上一個眼神,暗示著要我等等。這個時候,試槍室裡的門被開啟,匆匆走進來一人,是李越天的助理,只見他走到李越天旁邊耳語了什麼,李越天的臉瞬時變得比死人還難看。李越天跟那幾個人快速說了幾句什麼,向我走來:「小唯,對不起,有事我去處理,晚上見……」親了下我的臉,大步向門外走。小王連忙跟了過去,我也趕緊追上,在李越天上車之前攔住他:「出什麼事了?」看了看車,這麼快就準備了,肯定有事發生了。「我媽病了……」李越天緊抿著嘴,眼睛發出銳利的光。「啊?」我瞠目結舌,驚訝不已。李越天沒有廢話,上了車,我連忙跟了上去。車子飛快在車道上行駛,我皺眉,「怎麼回事?」李越天撥著手裡的電話,看了我一眼,臉色還是鐵青:「傭人發現她昏倒在房間裡……」「啊……」我傻傻地驚呆了,這老太婆,沒被我氣死,倒在她那警衛森嚴的堡壘裡出了事,真……真是叫我驚訝,果然……正確的事情發生要用正確的辦法執行。「爸……」李越天接通了電話,「現在怎麼樣了?」「進了手術室?要多久?」「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程醫生不是說一切穩定的嗎?」「是不是搞錯了,換了心臟不是說不會再復發……」直到掛了電話,李越天一直冷著臉,對前面的司機說:「快點。」我偏過頭瞥了李越天一眼,這男人,是真在乎他媽。據說母子感情非常好,李越天更是對他的母親體貼不已,聽說李母曾經為了保住他這個兒子不要自己的命,李越天誰的話都不聽就是從不忤逆他媽的話。當然,也有意外,我就是。不過,李母不捨為難他兒子,把怒火冤氣全發洩在我身上。而我,當年尊敬李母,很多為難挑釁就算憤怒得快能自焚了也都忍了下來,可李母從來沒有一天想放過我,連殺念都動了,足見她有多恨我。李越天敢拿出他媽來當擋箭牌,怕是清楚我不能拿她怎麼樣,我也不想拿她怎麼樣;或者,我不會拿她怎麼樣?不過,他忘了前提是……假如我還愛他。李越天的手指泛白,突地抓緊了我的手,深吸了口氣,說:「小唯,我媽這輩子怕是抱不了孫子了,但是,至少她得看我功成名就的一天才行。」我無言地抓緊他的手,或許,可能,她不會等到那一天了,至少,現在我能這麼肯定了。我沒有跟李越天進醫院,在門口他拉住我的手,猶豫了一下,終是放開了。我看著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一路頭也沒回,我轉過身,與他分道揚鑣。回住處途中,吳起然打來電話,陰冷的男子口氣暴虐不減,「你舍我就他,是不是腦子裝的豆花?」我坐在計程車裡,看著來來往的車輛轉瞬即逝,說:「如果魚死網破是最終的出路,我別無選擇。」吳起然在那頭冷笑:「你付得起價碼他是會幫你辦事,不過,他最近在內部被列為頭號通緝犯,最好小心點。」說完就掛了電話。找了公用電話,告訴了那人吳起然給我的警告,那人只是淡淡說了句:「你的事我會辦穩當。」他最近得罪了人,要錢,我又亟需他能力,就算是冒險,也只能幹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李家把引發心臟病的病毒注入李老太太體內,這世上,我認識的人也只有他能辦到。在我的慘淡少年歲月,唯獨他能殺人於不動聲色之間;我跟吳起然,往往暴虐形色於外,比之他,還是遜色不少。剛認識時,李越天說他從沒見過我這麼膽大妄為的人,曾嘲笑我無知者無畏。我從不曾跟他提起我的過去,如果告訴過他,我在一個警察內部檔案裡全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裡待了六年……或許,時至今日他不會如此輕忽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