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用了。」「不合規矩……」「再說吧。」我煩躁地打斷他,站起來走了幾步,不知名的焦躁。我重重的搓著額頭,試圖冷靜,爾後勉強地對他笑了一下:「你應得的,怎麼說都是我臨時的決定魯莽,你肯幫我忙已是給我面子。」他給了我最大的面子,本來這趟他只接了李母的事,李越天的事是我昨天剛下的決定。他被通緝,專門抓他的人已抵達b城,他做了李母的事接了吳起然給的訊息就要走;但我找不到比他更好更安全的人,才託他在臨走前暗殺李越天。他的到來挑起我隱藏許久的殺念,我從來不是良民,以往藏在心裡無底深洞裡的黑色漩渦重新湧現,心裡的惡魔聞到以往時光的氣息破障而出,一時激湧怎麼壓都壓不下去,死亡是最好的跟過去告別的方式。我真的是想一了百了,昨天我看著李越天頭也不回走進醫院,去看那個陷害過我好幾次的李妖婆,瞬那間腦海裡只有四個字:一了百了。暗殺像李越天那樣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靠近李越天,並且迅速的擊中要害安全撤退也只有他能辦到,他已做到最好,只是我給他的時間太少,不能事盡完美。他點點頭,不再說話,站起身來就收拾東西。我倚在窗臺前,撥開陳舊的窗簾,看著下面悠閒遛達的狗,我顫抖著手抽著煙,我想,我這次搞砸了,我會為我愚蠢的一時衝動付出代價的。我真他媽的蠢,真他媽的蠢到家了,還當自己是熱血沸騰盡乾沒腦子事的無知少年,真蠢。那人回過頭:「等風頭過了……」我笑,吊兒郎當的笑:「謝了,接下來的事我自己解決……」那人走了,破舊的小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手機響起時,我盯著螢幕上那先前出現過一次的號碼良久,震動一直沒停,我終於接起,小王在那邊帶有欣喜:「手術很成功,只要挺過危險期就好……」我淡笑,輕輕的說:「這就好。」我把煙緊緊抓在手裡捏碎,前面的路,越來越難了。我站在病房玻璃門前哆嗦著手打著火機,怎麼打都打不燃,旁邊的護士小聲的說:「先生,這裡不許抽菸。」「……」我傻傻的把煙塞進褲袋,無神地看著裡面躺著的人,小王說李越天的爸爸說了,在沒有他的批准下,誰都不可以進病房。他的臉面無表情,就算躺著沒有意識也散發著銳氣,挺直的鼻子跟慘白的薄唇,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無不透露著這個男人的決斷跟無情。我摸索著透過玻璃描繪著他的臉,他的身體,直到他的心臟。我細細在地玻璃面前臨摹,慢慢地劃著,我知道心臟的具體形狀,我在醫院裡不知在機器裡看過好幾千遍,我能一筆不誤地把它描繪出來,描著描著我想起以前躺在醫院裡時是什麼心情呢?想忘了他?但又愛他?我甚至想他是沒有錯的,錯的只是我不該愛上他,所以我應該原諒他,給自己另一個未來,不要讓一份錯誤的愛桎梏了自己。我依然驕傲,我還是對自己毫不氣餒,我想要另一個沒有他的未來,我不要一個提醒我曾經有多愚蠢的人還存在我的生命裡。可他偏偏不放手,他傷害了我,他引發我心裡的惡魔,他逼我親手傷害我曾經最愛的人,他……他……他為什麼不死?「唯少……」旁邊有驚呼聲:「去叫醫生……」我回過頭,看著小王,問他:「我可不可以進去看他?」小王卻像火裡的蚱蜢大呼小叫,完全沒有平時沈穩模樣:「唯少,把手鬆開,鬆開……」我低下頭,看著手中往地板上滴著血,淅淅瀝瀝像小雨滴,皺著眉鬆開手看,指甲從肉裡抽出,花白的肉帶著難看的血絲,還有血的腥味,讓我噁心。護士早已撲上來拿住我的手拖著我走,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人走,進了房間,有人在拿著我的手包紮,有人在竊竊私語,一切在我眼裡模糊不清……熟悉的針頭感刺進我的肩膀,睡意籠罩上來,我想我得睡一會,我好幾天沒睡了……醒來時,穿著潔白衣裳的小護士驚叫:「你醒來了。」沒幾分鍾,有幾個人衝了進來,帶頭的是小王,「唯少,醒來了?」我看著他,「他呢?」「天哥醒來了,醫生說他的恢復狀況很好。」我翻身起來,站起的時候打了個踉蹌,忍著突如其來的胃抽筋,沈著臉進李越天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