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切之於我,在頃刻間感覺到那懷抱的溫暖,無異於身處大海抱著了一根浮木,猶如身在地獄裡總還有天堂可以嚮往一樣。歇了會兒好了點,我倚著門看著那個男人把行李往計程車上裝,把外套緊了緊,啞著嗓子調侃他:「搭火箭來的?我們國家上空有什麼好風景沒有?」哦,老天,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想用這種方式跟他說話的,但嘴一張開,這話就不經大腦溜出來了。聶聞濤把兩大件行李,還有一件小行李往車上裝,不搭理我。我挑眉,問他:「裝的什麼,至於這麼多嗎?」幫我搬家啊?那男人裝好東西,眼睛看向我,卻透過我的身旁向後面直視過去。我微微撇頭,看見一輛黑色賓士停在離我家後方數十米處。聶聞濤捏緊了手,我擦擦鼻子,打了個噴嚏,裹緊衣服往車裡鑽,「走吧,別誤了飛機。」他遲緩了兩、三秒,坐了上來,略側著腰,眼神還往那個地方看去。車子開了,他慢慢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車外。我打了哈欠,「過來點,借我靠一下。」他微斂了眉眼向我看來,隨後坐過來了點兒。我把頭靠在他腿上,說:「把衣服蓋我身上,我眯會兒。」那男人按著命令一一辦好,司機在前面笑著說:「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我把頭埋在他腿間,悶笑:「我們不是兄弟。」此話一出,那本來猶豫很久這才剛剛停在我腰間的手猛地一僵,不過沒有抽離。司機也識趣地不再搭話,閉了那張騷動的嘴。車內就只有車子發出的微微響聲,除此之外,安靜一片。一路到了機場,聶聞濤都沒有說話,他那張平時面無表情此時更缺人情味的冷臉下車付車資時,司機笑得都不太自然,可他渾然不覺。司機殷勤地開後車箱要幫拿行李,被他用手一擋。司機退後了幾步,看看他,再看看我,神情無辜至極。我站一旁勾著嘴角笑,來往的人看我殘了隻手還笑得這麼樂呵多瞧了我幾眼,被聶聞濤眼睛一掃,又都收了回去。黑色賓士跟來,下來一人,李越天。他們倆對上,聶聞濤放下行李,兩雙眼睛在空氣中交叉,劈里啪啦閃著……閃著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愉快到哪兒去就是了,畢竟怎麼瞅著那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司機忙不迭地把車開走,我扯了扯聶聞濤,「時間差不多了……」沒再看李越天。而聶聞濤則聽話地一手兩箱子一手一箱子地拖著行李走,我披著我的衣服人模人樣輕輕鬆鬆走後面,對自己手裡空無一物絲毫不感到愧疚。他一路拖著行李,看我坐定,弄來熱牛奶,再去換登機證。而我捧著熱牛奶左瞧瞧右望望,神奇地覺得昨晚那股黑暗此刻消失不見了。上機時我本來想像跟屁蟲似的跟他屁股後面……嗯,好好領略一下美景,不知是不是意圖被識破,被他大手一帶不著痕跡地推到了他前面。這下可好,換他跟我屁股後面了,我在心裡嘆氣,以前跟我屁股後面沒跟煩嗎他?不過,這個時候我還能起色心,我對自己說,王雙唯,你也不是那麼不可救藥嘛。在機上坐定,那道視線終於消失。聶聞濤拿著毯子蓋我膝蓋上,我伸伸腿,有點惡劣,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問:「是不是一扔電話就往b城趕了?著的什麼急啊?」張啟的嘴差一點點含住他的耳朵。可這下他眼角眉梢都沒有絲毫鬆動,像是聾了,沒聽到我說什麼,只是,那耳朵,嗯,紅了,剎那紅得像充了血似的。裝吧,你就跟我裝吧,看你怎麼玩得過我。空姐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個盒子,親切地笑著:「先生,你朋友說,你落了這個東西。」我笑一凝,看著那個黑色深座底上面印著一種帶著淡綠草紋的漂亮盒子,我以前很喜歡這種黑中帶綠的設計,而李越天每次送我禮物都把東西裝在這種盒子裡面。我轉而一笑,對她說:「他可能認錯人了,這個東西不是我的。」「請問先生是叫章雙唯嗎?」我搖頭笑著,李越天啊李越天,終究還是那個不容易放棄的男人,不管明示暗示還是拿著刀對著他拿槍指著他腦袋,不撒手就是不撒手,不認輸就是不認輸。「拿走。」聶聞濤眼一橫,冰冷的說:「不是他的。」口氣粗魯而無禮,連旁邊的旅客都不禁側目。空姐笑一僵,彎腰,「對不起,可那位先生說一定要交到章先生手裡。」美麗的空姐小臉都白了,盡力維持著自己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