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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照樣寵著它,外公在旁喝著茶,戴著老花眼鏡看了我們玩鬧半晌,對我說:「它只是畜牲。」我看著外公,摸著懷裡的小狗,它對我而言,不是畜牲,它是我的玩伴,或者夥伴。外公真真正正皺起眉,斥道:「沒出息的家夥,就算是人也是不知好歹的多,何況是畜牲,敢咬你一次就有第二次,犯得著嗎你。」我抱著小狗走了開,不信,我拿真心對它,全心全意為它好,不至於落得第二次的下場。沒多久,這平時通靈的小東西第二次因為骨頭咬了我,我叫一個熟識的屠夫捉了它走,對外公說:「死了也好,怎麼養都養不熟。」有點傷心,有些難過,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世事並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我這人爸媽從小不在身邊,爺奶去世早,外公也是冷冷淡淡的人,拿一腔子熱心給有忠誠美名的狗類卻被反噬一口,無奈之餘只好嘻笑度日,日子久了覺得無牽無掛的也痛快,對一切就更加不上心了。後來遇上李越天,逃避糾纏好一陣子終於在一起,那顆被年月冷卻下來的心又火燙得自己摸著都覺得熱,什麼東西為了他都願意退讓,見不得也容不得他為難。退來退去退到無路可退,退到絕境還是不想為難他,可是,他咬了第一口還要再咬第二口,咬得還挺歡樂,教我怎能……不給他個結果?在醫院時,有一次一個女病人因丈夫外遇,自殺未果又從樓下跳下去自殺,跟吳起然調笑般談起感情,我感嘆說:「畢竟以前相愛過,何必用死亡懲罰對方。」吳起然在樓頂上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哥給他送給來的搖椅上冷笑:「如果不用死亡,那隻能說明有更好的報復方式。」我一臉何苦如此,放過對方也就放過自己的神情,嘆氣:「何必呢……」吳起然卻狂笑了起來,手指著我:「假仁假義……」想想,他說得對,我確實假仁假義,底線之上,雲淡風輕,底線之下,惡魔橫生。不過,狗急了都跳牆咬人了,何況是我這個從不自詡良善之人?這天下班得很晚,去地下室開車時,銀色benz旁站著一個人。我冷淡地看著他:「什麼時候時間這麼多了?」帶刺的話並未惹怒他,他拉開了車門,等著我上車。我站在原地不動,像是惱怒於他的「情人」。他遲疑,最終微嘆了口氣,走了過來,面對著我:「我送你回去。」「我自己有腳。」「小唯,」他抱住了我,在我頸間抽了抽鼻子,「我有好久沒好好睡過了。」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卻也淺顯易懂,這人,在用「情」給我下圈套呢。我不傻,僵直了身任他抱著不動,良久他未動,只是在那蹭啊蹭的,間或還帶著滿足的嘆息。瞧他這招蠱惑人心的?本是致命的男人,這時候再帶點男人剛強之下淡淡的示弱,要命了,怕是再硬的綱鐵也會成繞指柔。可是,你遇上了我,幸或不幸?於是,我憐憫了,回抱住他,嘆了口氣,他抱得更緊,嘴放肆了起來,吻上了我的臉。在他吻上我嘴時,我攔住他:「我沒有原諒你。」他笑了,覆上我的嘴,「我卻愛你。」話語消失在嘴唇舌頭相纏之間。送我回去,卻送到了他的住處,看著那在大廈間的豪華公寓,我不進門,對著他冷笑:「金屋藏嬌,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李越天眉一揚,抽回門卡,一腳踢開門,手駁住我後頸往空氣一揚:「別小心眼,我跟溫森分手了。」眉間沒有了初時看到的晦暗,想必心情輕鬆了,連跟溫森分手這種事都可以說得輕巧。他在浴室裡洗澡,我站在高樓,看著底下的燈光螻蟻,微微的笑,遊戲開始了,不是嗎?躺著一張床的兩個人,往往是親密關係,而在這世上,大抵卻是同床異夢。床再大,困住兩個人,也困不住心。他抱住我,吻著吻著安靜了,他說,他好久沒好好睡;我相信,更或者,他說他愛我,這我也信。但這些,改變不了什麼,就像唱作俱佳的戲子,明知道自己唱到最後那一幕是兔死狐悲免不了,中間的欣喜明媚也是要演繹得歡欣鼓舞的。這一夜他睡得安穩,我卻心思百轉,算計著一切,半夜也睡了過去,沒什麼好擔擾的,這世上折磨人的手段太多,對他,我恰好知道最毒最狠的。早上他要送我,我說不去公司,要回家。他換襯衫的動作停下來,反過身來看我,沈默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