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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吳起然挑釁看我。「賭。」我憤然,沒原因我這次被抓了,下次這老王八蛋就不會。我就不信我運氣這麼壞了。二南方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有點溼氣重。雨季來了,連綿不斷的雨總是讓天氣變得陰霾,空氣也更是潮溼。儘量的雨季更是潮溼,雨下了近兩個多月都不見停歇,風吹得一日比一日寒。不是冷,而是寒,你不覺得溫度很低,但你卻能感知到你骨頭已被那種寒氣侵擾,痛得渾身都不舒服。這樣的一個季節對我跟聶聞濤來說都是挺難過的。他怕我小感冒。而我怕他早年因為打架落下的病根讓他在這個季節不好受……無論他的少年還是年輕時代,每處傷痕都沒得到幾十救治。那個時候,他沒錢,也沒那個時間。他身上有太多傷痕,在說明他早年的狠厲與波盪。他的世界,都是他一拳一腳打下來的,沒誰能不服,因為沒誰幹像他那樣拼命。而拼命的代價是,他有一身的傷痕與往後歲月擺脫不掉的疼痛。他只是個人,不是神更不是上帝,沒有一具破壞了就可以立即復原的身體。這幾天,一到晚上他就側著睡,手搭上我的腰,一動不動。這天我半夜醒來,翻過了身,臉對著他的臉,感覺到他臉上熱呼呼的氣息,我把檯燈拉亮,看著他半皺著眉強忍著痛苦看著我。我去探他的體溫,然後把他抱到我懷裡,去拿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我沒跟他說話,只是雙手捧著他的頭枕在我的胸前,一下一下安撫著他緊繃的神經。他的身體燙得我一句話也不想說,就會抑制不住心頭的心酸。男人的身上總是有傷痕的……我不能因為這個去怪罪誰,因為這是歲月給我們的歷程,我不能讓它避免。但他的每道傷痕都像是曾經砍進了骨子裡,我抱著懷裡的男人,覺得痛楚也從自己的骨頭處蔓延開來了。醫生還沒來,他就已經很虛弱了,渾身的汗已經浸到了我的面板深處,讓我感覺到自己的舌頭都是苦澀的。如果我沒發現,他是不是就這樣忍一夜?一動不動的什麼也不說?他躺了一會,伸出手要起來。我抱著他,看著他那雙眼睛,裡面沒有情緒,依舊還是讓誰也看不穿。我沒讓他動,抱得緊緊的,直接用肢體語言告訴他休想從我的懷裡出去。他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好幾下才說:「毛巾……」他說完,不再說什麼,扯出薄被單,在被窩裡半跪著,伸出手擦掉在我身上的汗水。此時,他的鼻子上掉了一顆大大的汗水下來,那是因為極致的疼痛被激出來的冷汗,我突然覺得眼睛難受,把他拉下來,讓他繼續躺在我身上,吻著他汗溼的頭髮,「沒事。」他動了兩下,發現我不讓他動,他才說:「會感冒。」我裹緊了被窩,把溼熱悶住,不讓冷氣進來,淡淡地說:「不會。」醫生進來了,胖子也跟著進來。他們走到臥室門口,等著我說話。我低下頭看他時,他古銅色的臉已經變得一片慘白,我不知道,沒有我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他用他的拳腳跟力氣去得到他的世界,其中的艱辛他沒跟我說過一個字……可l市是個什麼地盤,我再清楚不過,一個像他這樣一無所有背景的人能爬到他這個地位,所付出的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光我少年時跟他相處過的那段時間,每次見他,他身上又何時真正完整過。而他從來都是連自己都不憐惜的人,不對自己好,關於苦痛,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去忍受,然後竭盡全力站起來,而不會真正去讓自己好受一點。我叫了那兩人進來,胖子手上提了一個瓶子,透明的容器裡還有一條像是活著的蛇。醫生是自己人,我舅的弟子,看了眼聶聞濤,遞給我一支溫度計。我搖頭,出了聲才發現喉嚨啞了,「我量了,四十度,你給他打消炎藥。「給我拿塊毛巾。」我對胖子說。胖子跑去拿了毛巾過來,遞給我時小聲地說:「我給聞濤帶了藥酒過來,給他擦擦會好一些的。」我點頭,說了句:「謝謝。」我幫他擦臉上的汗時,忍不住吻了下他帶著鹹味的乾澀嘴唇,他半睜開眼,看著我,眼睛裡倒映著我的臉。我問他:「要不要吃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