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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靜世的抱怨就像一個十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的黃臉婆那些絮絮叨叨,而李厲所能做的就是把零食袋塞到他的手裡,讓那些東西堵住他的嘴。而蕭靜世心裡想的卻是本應該熱騰騰的晚餐,他還是一直在說著話,話說著就說到了以前,說到了他的生日時,李厲無所謂地加班,不跟他過二人世界,甚至過份地隔天就去出差的過往。刺越挑越多,說到最後,說的人自己傷了心,紅了眼,終於閉上了嘴。覺得這世界上,自己最可憐。渾然忘了,那麼多年,他的無理取鬧帶給了李厲多少麻煩,也忘了如果那個人不是李厲,誰也是受不住那股折騰勁。他把自己點滴的難過事都記得一清二楚,李厲唯有聽他全部說出來,聽著那些蕭靜世所幹過的事,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人甚至把他當年早上為他倒了漱口水,他卻不用的這種小事都記得一清二楚,足以說明這人心裡埋了多少怨氣。李厲真心想,這麼個人,還好自己回了頭,要不交給誰,誰都不會去愛。骨子裡,他就是個對愛人苛刻到就算是個全部成全他的聖人他也不會滿足的的瘋子。哪天,不是他瘋了,也是他愛的那個人先瘋。這麼個人,也就自己能要了,也就他要得起。蕭靜世還沈醉在自己不被李厲愛的世界裡,不過這次沒幾分鍾,那個他愛的人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才回去繼續兩手開車,在得到他的注意力之後嘴裡淡淡地問:&ldo;你還有什麼事忘了跟我說的沒?&rdo;&ldo;啊?&rdo;&ldo;我是說,你還有什麼覺得委屈的事忘了跟我說?&rdo;&ldo;啊?!&rdo;&ldo;嗯,如果全說完了,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了,不僅不要跟我說這些,而且你也要把它們給忘了,&rdo;李厲懶懶地,淡淡地說,&ldo;你要是再說,我會抽你一頓,狠狠抽。&rdo;李厲說得輕巧,蕭靜世的臉卻冷滯了起來。他正要開口,李厲瞥了他一眼,他下意識地,就閉上了嘴。蕭靜世在那一刻想,我真恨他,我真的恨他。可是,沒有辦法的是,他更愛他。他們到達機場,睡在副駕駛坐的的蕭靜世還在睡,趕來的手下敲了車窗,他卻立刻醒了過來。他們的航班是早上八點,離起飛還有五個小時,李厲拉了蕭靜世去酒店,把車交給了這邊的手下。但在他分開時,蕭靜世跟那位手下談了幾分鍾,他過來後,李厲也沒有多問他,只是看了蕭靜世一眼。蕭靜世虛假地朝他笑了一口白牙,然後就冷著一張臉說:&ldo;我餓。&rdo;他像是在探究李厲的底限到底在哪,從離開小農場的那刻,除了不往死裡挑畔李厲之外,提出的要求都足以讓聖人發飆。他甚至在六個小時的車程中提出了不少十次上洗手間的要求,在最後一次李厲看向他的腎時他才剋制了這種愚蠢得令人髮指的挑畔。不過,他這時候說餓,李厲卻還是沒有說什麼,拉著他的手出了剛辦好入住手續的酒店,去機場周圍找中餐館。儘管他一夜未睡,又開了一路的車,不管怎麼說都已經略有疲憊。蕭靜世吃著晚來的晚餐,而李厲吃了幾口,身影就隱在了光線不明亮的餐館座椅處的一個角落裡靠著椅背一動不動了。蕭靜世邊吃著米飯邊看著對面的他,突然之間覺得李厲瘦了不少。他隱在黑暗裡,眼睛半垂,看得出來他的疲憊。剎那,蕭靜世的心隱隱作疼,他按著心口想了一會,繼續安靜地吃著他的晚飯。吃完,他坐了過去,把頭靠在了李厲的肩膀上。夜很靜,被老闆挖起來的廚師跟老闆都得了不少小費,早聽了他們不要過來打擾的話,在餐館的另一個角落打著瞌睡,他們的這個角落靜悄悄地,連玻璃窗戶外風吹過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蕭靜世聞著李厲身上的味道,感覺著他身上的溫度,他現在有種跟李厲亡命天涯的感覺……雖然他們僅僅是從一個地方離開,只因為李厲覺得他想殺人而把他帶離而已。可這種離奇的,像電影一般的感覺還是讓蕭靜世著迷了,他覺得身邊只要有李厲,演什麼戲他都奉陪,只要李厲的心裡眼裡都是他,去哪都無所謂,殺誰也無所謂,離開誰也無所謂,什麼也沒有無所謂,只要他的愛在,他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