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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可真像你。黑夜裡,看著窗外迷爍的燈光,靠在李厲肩膀上的蕭靜世頭一次這麼平靜地想道。就像是在大海上迷航多年的人終於上了陸地,蕭靜世覺得自己終於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不再覺得未來是飄搖的,前路是晃盪的。我想信他,我必須信他,沒他我什麼都不是。蕭靜世牽著李厲的手往酒店裡走,平靜地經過看著他們手牽手的大堂服務生和保安的眼睛,進了電梯。電梯裡,他從後緊緊抱著李厲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直都有些睏意的李厲微偏了偏頭,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回過頭依然平靜著臉,整個身體都放鬆地靠在背後的人身上。他想他喜歡這樣的蕭靜世,安靜又安順,像一個體貼又有禮貌的孩子。閃電之間,李厲想起了成年後的蕭靜世的模樣,溫柔體貼又冷靜自持……嗯,那是他最初喜歡的樣子。所以,後來的蕭靜世一直在做的都是他喜歡的樣子的那個人嗎?所以,才會一直都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一直都不是他?李厲想起第一次見蕭靜世時,那有著野獸一般狠厲的小孩其實沒那麼文雅,他其實是嗜血的,他更多的是把人打到錯骨斷筋,鮮血滿地也不愛用槍。他喜歡折磨別人。只是,他後來漸漸變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寡情理智又不缺乏風度翩翩。原來,早在多年前,那些一件一件的小事,構築了他們的如今……命運或許就是這樣的,你自以為掌控了一切,但它總會在事後用一種嘲笑的姿態告訴你,那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沒有誰能操縱得了它,它原本是什麼樣子的後來就會是什麼樣子的,除了自欺欺人之外,最後誰都會露出本來面目,誰也不能戴著面具過一生。&ldo;阿世……&rdo;電梯門開了,李厲卻沒有走出去,他偏頭對蕭靜世淡淡地說:&ldo;我帶你走,不僅僅是怕你殺人,而是我不想你被人那麼熱切地看著,我想我嫉妒你被人喜歡著,就像你第一次背叛我時,我想的不是離開你,而是把你跟上床的人殺了,然後一刀一刀把你切下來,讓你後悔。&rdo;蕭靜世可能從來沒想過會聽到這種話,當場他就呆了,電梯門上上下下地升降著,叮叮襠襠地關了又合,可他們誰都沒有對,依舊互相對望著。久久,蕭靜世啞著噪子咳了一聲,沙啞地動著嘴皮,他想說點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不過,在離開加拿大的飛機上,他覺得這一趟休養真是趟奇妙的旅行。李厲的話就算句句都不是真的,但也無礙於他要去深信他的決定。因為這樣的李厲,他實在是太喜歡了。喜歡得他可以把混亂的自己弄得不那麼像個變態,從而去為他們的生活儘量活得像個正常人。他們最終回到了香港。穆青松接的機。當然他們也沒以前那樣風光,能夠自在地出現在公眾的各種視野裡,他們的回來目前還是個秘密,畢竟對手的勢力從不虛弱,他們的回來,還有在以後的時間裡,他們必須低調再低調才不能惹火上身。蕭靜世不能再隨便賭馬,不能上拍賣會掃別人的威風,也更不可以再去跟美人帥男竅竊私語,眉目傳情。他得重新把縮水一半的事業弄得像模像樣點,再不喜歡也得一天工作九小時,及至更多,因為他的合法事業真的像個爛攤子,而黑道勢力他早就交給了他的表哥,無更多的錢財入帳,他只能像別人一樣辛苦工作著,努力掙錢。他也不能再做錯什麼事,因為李厲會真的打他,這個人準備了一條馬鞭,就等著他要是哪時脾氣暴躁就抽過來,只要想及這個讓他厭惡的事實,他的脾氣就會自動減少一半,工作時的投入程度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儘管現在掙的錢,沒以前的十分之一多。但,不再工作了的李厲會每月拿著那些錢支付家裡開銷時,蕭靜世覺得這樣掙錢其實也挺好的,養李厲,養家的感覺著實不錯,儘管辛苦得很。而他也把回香港的第一天,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李厲名下的事也全忘了,每一個月都算著這個月能掙多少錢給李厲是他工作時的最大目標,他甚至迷上了跟著李厲去買蔬果,看他掏錢付款的感覺──這些錢是他給李厲的,他每天努力工作掙給李厲花的,像這世界上的大部份家庭的丈夫給他的愛人掙錢花一樣每天勤奮工作,甚至加班……這種平凡的感覺,讓蕭靜世覺得他現在真的戀愛了,像別人一樣,別人有的,他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