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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浩不放心，硬要他把嘴張開，他&ldo;啊&rdo;了一下就閉上，說：&ldo;沒什麼，&rdo;他起身，說：&ldo;我去王雙唯那玩兒去。&rdo;走出門，跟駐紮在家裡的家庭醫生錯身而過，那年輕的醫生站在門口看著他過去，爾後是發呆，然後對吳起浩說：&ldo;然少爺這是……&rdo;吳起浩淡笑：&ldo;沒什麼。&rdo;他眼睛太過深遂，無人能讀懂其中含義。吳起然沒去王雙唯那，倒是去了以前他有事沒事就愛呆的樹洞，也不指望吳起浩來找他，老老實實地想著，我怎麼不乾脆死了？活著這麼折騰。那個女人……昨晚還打來電話，用溫柔的口氣跟他說要他回家吃飯，順便還用一種讓他非常噁心的口氣說：&ldo;你爸爸很想你，你啊回來看看他，免得他掛念。&rdo;言語那個親暱，害得他晚上一口飯也吃不下。他們都活得很好，那對男女活得太滋潤了，上次他還看見在宴會上那女人笑得那個叫如沐春風，而那個生了孩子的女人則在她後面小心翼翼地陪笑著。他哥也是，如魚得水，吳家上下都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他，簡直差一點拿他當神供拜著了。他們看起來那麼的其樂融融，害得吳起然老想，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他其實沒知道那麼多，其實他要的也無非是吳家，其實，他對他沒有那麼多在意，他只是他的一個弟弟，一個比較寵愛的弟弟，無非如此也僅此而已。他以為他知道了一些，也可能會在為他做某些事，例如報復那個女人，例如……一想，這樣也太可怕了，他竟然在奢望著他能幫他做他所不能做到的事，這樣的依賴跟信賴，太可怕了……現在，他更覺得可怕，這個男人不要他了，他愛上的親哥不要他了，要送他離開，以前是他首先離開他，這次他更狠，要送他離開了。更絕望的是，他在想，他知道了麼？他知道了我對他有那麼骯髒的念頭，所以，他要拋棄我這個醜陋的東西了？他抱著自己在發抖，害怕到最深處，無非是他……不要他了。原來，他竟離不開他，再一次被拋棄，如置地獄。浩然如煙吳起然跑了，當吳起浩再次問他想去哪個國家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和吳起浩在吳家大宅參加一個月一次的家族聚會之後，吳起浩第一次在車上這樣問他：&ldo;要去哪個國家？想學什麼？&rdo;語氣一如既往的親暱帶著寵溺。吳起然把眼鏡摘下在手裡把玩，修長的手指甩著眼鏡轉著圈，仔細看著玻璃片兒在空氣中旋轉的弧度，沒有回答。吳起浩笑擼著他的頭：&ldo;沒想好？不急，還有二個月。&rdo;保鏢的車在後頭跟著，這個時候，車外面響起槍聲，吳起然沒有回頭去看，只是看著老神在在的吳起浩，突然問：&ldo;為什麼送我走？&rdo;槍聲穿過車窗，再從車窗裡射了出去，車子繼續在開，坐在前面的一個保鏢早已掏出槍對著外面掃射。混亂，人們拿著槍當玩具那樣玩兒，子彈像是隨手可得一樣的射出，在這骯髒的地方了，吳起然覺得，一切，都不過如此。於是他在已經抱著他的吳起浩的懷裡，說：&ldo;哥，我愛你。&rdo;吳起浩卻&ldo;噓&rdo;了一聲，指頭摁住他的嘴，說：&ldo;看著，然然，這就是外面的世界……&rdo;他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ldo;哥會替你解決這一切，但是，你得暫時離開。&rdo;那句&ldo;我愛你&rdo;，他置若罔聞。吳起然說：&ldo;我不要。&rdo;他抓緊他哥的衣服：&ldo;我也是吳家人，你們做得來的事我也做得來。&rdo;他哥看著他，眼裡有著憐惜，說：&ldo;不，然然，你做不來。&rdo;他撫上他的眼睛：&ldo;你的眼睛裡有哀傷，這是吳家人眼裡沒有的。&rdo;&ldo;你得離開。&rdo;吳起浩說。吳起然不想離開，他尖叫著，在房間裡拿著槍逼著他哥，說：&ldo;我不離開，你們能做的，我也能做。&rdo;他睜大著眼，說：&ldo;哥，我不要離開你，絕不。&rdo;語氣尖利卻堅決。吳起然卻只是站著淡淡地看著他，還能拿起旁邊的酒杯小喝了一口，坐下，翹著雙腿，問他：&ldo;你能做？&rdo;他語氣疑惑，帶著困擾，希望得到解答。吳起然拿了槍，手沒抖，但心抖了，可是語氣還是堅定，說：&ldo;我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