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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看也不看商應容一眼，把車門關上，對老馬說：&ldo;開車。&rdo;老馬只好掉車而走。倒視鏡裡，老馬看到了關凌掉頭而走，頭也沒回的背影。車後面，商應容對頻頻看向倒視鏡的老馬淡淡說：&ldo;不用看了，他是不會再回頭看我一眼的了。&rdo;有時候，他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商應容往往那種時候，心裡就有種微微的不舒服。似乎在那天昏暗的餐廳分開後，關凌就已經不願意把眼神投放到他的身上了。那些他會對他笑著說私語的情景，哪怕他們做過多少次愛，也不再出現。關凌總是說不愛他了，商應容不太信，但現在，他有一點信了。就是因為有點信了，他才知道他不可能放關凌走。他不可能把那麼一個愛他的人放開，不會再有人會比他更珍惜自己了。商應容知道自己知道得太晚，挽回的舉動，做起來又太假，那不是他能幹出的事，所以他乾脆做他自己能做的，把這個人拖到他身邊──拖到他們都死。關凌又走了十幾分鍾，才走到茶館。先前接到他電話告知的老闆在後門等他，邊開門邊對他說：&ldo;姜先生到了。&rdo;老闆帶關凌到了他們自己人用的那間包廂，體貼地關上了門。茶桌上已經擺好了水果點心，還有幾樣被小爐熱在火上的菜，滿滿的一桌。關凌給他的茶館找了個很好的老闆，十年如一日的體貼。姜虎正在抽菸，看到進來的關凌，給關凌那邊位置的茶杯裡倒了杯茶水，關凌脫了外套掛起走過去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微微笑著道：&ldo;來一會了？&rdo;姜虎勾起嘴角，搖了搖頭說：&ldo;別跟我來這一套……&rdo;關凌笑著挑眉看他，看到姜虎戲謔又帶著嘲弄的神情，他慢慢斂住了笑，伸手抹了把臉，把疲憊露了出來，低低地說：&ldo;韓湘找你去小廳說話，說了什麼？&rdo;&ldo;也沒什麼，&rdo;姜虎彈了彈菸灰，淡淡地說：&ldo;應該跟你所料的差不多，想和我們家交好而已，說是下次要是方便的話，想請我們家哥幾個吃個飯，喝個酒……&rdo;&ldo;你呢？&rdo;關凌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平靜地看向姜虎。姜虎看著有些慵懶的關凌，微微地一笑，不回答卻反而說：&ldo;說起來，我是真的沒有認真追求過你，知道喜歡你，但也沒怎麼努力。&rdo;關凌聽了越發平靜，他直視著姜虎，冷靜地說：&ldo;他們挑畔你了？&rdo;&ldo;不算……&rdo;姜虎笑了，閉了閉眼，甩了甩頭，輕笑了一聲，&ldo;只是勾引了我……&rdo;手中的煙抽完了，他滅了，又點燃一根，他又看了看關凌那冷靜的眼和平靜的神情，看著這個只要談到公事就格外冷靜的人，輕聲地笑著問：&ldo;我沒機會了，是嗎？你說的你和商應容結束，就和我在一起的以後沒有可能了，是嗎？&rdo;燈光很昏黃，安靜的包廂裡，姜虎的態度又暖昧，那句輕聲笑語的話卻說得關凌心裡冷不丁地悶疼了一下。姜虎的眼裡沒有悲傷，但關凌卻無端地覺得，姜虎其實沒那麼好受。到現在才來說兩人之間的這些事，關凌明明知道要跟姜虎好好剝析一下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是，世事不由人，他不能跟姜虎說：嗨，別這樣，我其實對商應容沒那麼死心塌地了，甚至，我還是喜歡你的，比以前還要欣賞你……可他不能說，他只能說：&ldo;應該是……&rdo;他直接地說完，苦笑了一聲，反問姜虎，&ldo;說什麼勾引了你？&rdo;&ldo;不就說像你這樣的，別說千里挑一，萬中都遇不到一個……&rdo;姜虎也不再看他，有些懶洋洋地躺沙發上抽著煙。&ldo;呵……&rdo;關凌輕笑，笑完又靜止。包廂又完全安靜了下來。最終還是姜虎打破了安靜，他把煙掐熄了，坐直，又像那個總是剛毅又正直的姜虎了，他對關凌說：&ldo;我要是稍微不那麼理智點，還真想把你搶過來算了，但沒辦法，我知道幫了我的是商應容，也跟你談了合作，我不能爽約，再說，如果這次我背信棄義，怕是你也不會真跟我在一起，他們雖然說得漂亮，但你畢竟不是個死物，不是我們想當然就當然……&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