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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突然在皇帝腦海裡呈現出來了，他記得初見華誠然時是在華相府的壽宴上，那個有著清亮眼神的小孩學曹植七步吟詩，還隨興舞劍一曲，他笑著把自己的玉佩賞給了他，他紅了臉，皇帝那時候就覺得，這小孩真俊，也真有趣。再後來，他中了狀元，他問他要什麼，那個人說：&ldo;你。&rdo;隨即把皇帝要的兵部名冊給了他，說：&ldo;我要你，而你要的，我幫你去拿。&rdo;那人真沒失信於他的承諾，那些年，上上下下他幫著他去拿他所要的，從吝嗇的先皇那，從陰險的他的兄弟那，從狡猾的朝臣那，他所要的他全都給了他。又到了後來，皇帝想要的他全得到了，那個人卻聲厲內茬連殺數人，皇帝以為他還是在為他娶皇後的事而有所怨頗。他有所動作，而皇帝先他一步收回他的權力，沒想到他倒老實了，一聲不吭他要收回什麼他就給什麼……再然後，渾渾然然的，他就在天牢裡死了。想到這裡，皇帝頭疼得更厲害了，把頭往門框撞，狠狠撞了幾下眉頭也撞皺了，皇帝閉著眼睛說：&ldo;你想要我怎麼樣？華誠然，讓我陪你一起死嗎？我錯待了你如何？我是這江山的主子，錯待了你又如何？&rdo;沒有人回答他，呈德的頭已經埋在了地面上了，他跪著一動都不敢動，知道此時皇帝不需要他的那張嘴裡說出人話來。夜，漫漫，漫漫漫漫無止境……天色泛白了，大鍾敲響了皇宮內外，沈遠又悠揚。皇帝長吁了口氣，頭靠著門框，對跪著的呈德說：&ldo;他沒來，沒來看朕。&rdo;呈德緩緩地抬起頭，臉色烏青，他說：&ldo;皇上，更衣吧，快上朝了。&rdo;皇帝起了身，踉蹌了一腳才穩住身形，說：&ldo;呈德，華相看到朕這樣子會不會開心些？&rdo;呈德爬了起來，聽到這話，又僵住了身影。&ldo;這才是他要的。&rdo;皇帝移動著遲緩的腳步，走了幾步卻撲倒在地，呈德想上去扶，皇帝卻自己爬了起來，站起了身，他理了理自己明黃的衣裳，繼續往前走：&ldo;華誠然，你想打倒朕，休想，朕永遠是朕，你壓不垮我。&rdo;他往前走著，往那幽無止境的深宮內走去，嘴裡喃喃地說：&ldo;你壓不垮朕的……&rdo;水，滴答滴籤地往下掉，落下了冰冷的土地隨即沒了影跡。呈德看了看外邊灰黑灰黑的天空，輕聲地說了句：&ldo;下雨了。&rdo;又起風了，吹亂了落葉，那上華殿裡，呈德似乎能聽到舊年那時候兩道爽快的笑聲，一人明亮一人低沈，卻此時，卻只能聽到嗚咽，一聲勝過一聲，冷得人心裡永無止境地發慌……番外 四皇帝去了亂葬崗，侍衛挖出了墳堆，找不到華誠然的屍體。翻遍整個亂葬崗，白骨堆成了山，屍臭橫天，皇帝鎮定自若地站在三尺外，說：&ldo;挖不出，朕陪著你們，你們看著辦吧。&rdo;侍衛們埋頭挖著，沒有多言，連烏鴉都全都飛走了，跟隨的兩個太監也下了場，一根一根白骨地翻著，希望能翻出華誠然三個字。死？沒死？皇帝思索，輕風吹過，一陣陣噁心的氣味能讓人腸子都吐出來，可皇帝臉都沒變一下，當差的更是連呼吸都不敢重吸一下。日中當午，皇帝依然沒說停，此時亂葬崗下跑來一個童子，彎腰遞給皇帝一封信。皇帝看著上面剛勁有力的一個&ldo;啟&rdo;字，笑了笑，低下頭笑得很和藹：&ldo;誰要你來的？&rdo;童子硬闆闆地說：&ldo;先生說過，如有一天見到一大堆人翻了亂葬崗，就把此信交給帶頭的人。&rdo;&ldo;哪位先生？&rdo;皇帝問道。&ldo;華先生，公子，&rdo;童子抬起眼說：&ldo;他還要我告訴公子不必要找他的屍體了，他早叫人把他的屍體化了灰，拋到你找不著的地方去了。&rdo;皇帝聽聞後退了半步，大笑了幾聲，童子退下，沒有多瞧他一眼，飛奔山下。&ldo;停了。&rdo;皇帝下了令，上了馬車，把嘴角含著的血用帕子包住，對跪在他前面的呈德說：&ldo;咱們這華相啊，可真了不得……&rdo;&ldo;皇上……&rdo;呈德磕著頭，看著皇帝的臉，青中帶黑，&ldo;您少想一些，就讓這些都過了吧……&rdo;&ldo;哪能啊……&rdo;皇帝揉著頭，嘴角有點溫熱，他拿了帕子拭了下，滿手的腥紅，他沒多看，說著：&ldo;他不想放過我，豈能說放過我就放過我，你瞧瞧，他連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