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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弄死誰？&rdo;孟炎看了看錶，&ldo;我，還是你的秦大少？還是你覺得搶了你男人的那個小孩？&rdo;他的話一出，艾小龍的呼吸又重了起來，他一字一句地問孟炎：&ldo;你的嘴能不能別這樣賤？&rdo;孟炎聳了下肩，沒再說話。他現在倒不懷疑艾小龍上輩子是被自己被自己氣死了，這就點心胸，能想得開才是怪事，不過死了也倒符合他個性，沒了艾家的撐腰，也活不了幾天，氣死了倒是個解脫。重來一回，居然妄想復仇？看他那纏著秦德翼的樣，被人一干，可能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孟炎根本不想跟這種人有什麼交集──他跟他仇深似海，他居然找他合作？腦袋得殘廢成了什麼樣才有這種蠢到要死的念頭啊？孟炎不表態，艾小龍再次發飆，咬著牙威脅孟炎：&ldo;你以為你找了佟家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了？&rdo;&ldo;你還能怎麼樣？&rdo;孟炎是真伯被艾小龍逗樂了，&ldo;我就算是佟威海門下的一條狗，但也是被他收納了的狗，打狗是要看主人的，你要是真不怕得罪佟家我就服了你，龍太子。&rdo;他不再理會艾小龍，開了車門，跳了下去。這時他手機響起，孟炎接起，語氣恭敬了起來，&ldo;是，韓工，我馬上就來。&rdo;說著他小跑步往工作那邊跑……艾小龍看著他在烈日下仿如獵豹一樣奔跑的身軀，手都抖了起來……孟炎晚上又忙到凌晨，又被艾小龍的車堵住了。&ldo;你這是什麼毛病？&rdo;孟炎下了車，走艾小龍面前，又給他遞了根菸，好聲好氣地問：&ldo;我是被你弄死的，你不找弄死你的人的麻煩，找我的？覺得我這柿子軟得太好捏了是嗎？&rdo;艾小龍換了套衣服，頭髮也是打理得整齊，站孟炎前面，又像個小貴公子哥了……他臉色也比孟炎好，孟炎這半年每晚忙到二三點，回家是四點了，睡到八點，又要趕回來工作，折騰半年，再加上他常穿著工服，好好的相貌也被折損掉了五六分，和艾小龍一比，平時不明顯，這時候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差得太多了。&ldo;你就這點出息了？&rdo;孟炎給艾小龍點上煙，繼續儘量好聲好氣地說，&ldo;要不咱們這麼說，你想跟我合作？可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想想你上輩子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覺得我有可能跟你合作嗎？&rdo;他偏過身，靠在艾小龍的車上，沒等來艾小龍的回答也不以為然地繼續說，&ldo;換誰誰都不可能，你就上輩子看我不順眼，弄死了我媽和我，這輩子你都還要找我麻煩，你說你都殺我全家了，你讓我怎麼跟你合作？&rdo;說完他轉頭看著臉又陰下來的艾小龍，&ldo;要不這樣，你們先動手玩著，我不聞不問，誰都不理，等你們弄出個死活來了，你要是還活著，我到時候再找你算帳？&rdo;艾小龍聽了冷笑出聲，&ldo;你以為你是誰？&rdo;就憑孟炎現在這誰都可以捏死的身份，他哪來的底氣說的這話？孟炎彈掉手中的菸灰，眯了眯眼說，&ldo;是啊，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但說不定哪天我就爬上去了呢，你看看，我被你趕出學校了，可還有著份工作呢，要不，你本事這麼大，把我這工作也搞掉怎麼樣？&rdo;艾小龍又氣得發抖起來了。孟炎回頭瞄了他兩眼，轉過頭懶懶地說：&ldo;你不是有點心計的嗎？你弄死我的時候就那麼忍得住，可現在怎麼不行了？就你現在這表現，玩得過誰呢。&rdo;說完他起身往自己的車上走，走到半路，回過頭對艾小龍說：&ldo;我剛才的話算數，你自己想想，當然，你不介意現在多我一個敵手，我也不介意。&rdo;孟炎開車到了碼頭，停好車正要上快艇，遠處有人快步走了過來，還叫了他一聲，&ldo;孟少……&rdo;私人碼頭邊有盞路燈，很亮，但人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等人一走近，孟炎才看清這是常跟他接觸的鄭律師。&ldo;鄭律師……&rdo;看清人，孟炎叫了一聲。他這半年多已經學會對人低腰了──這就是現實的&ldo;魅力&rdo;，只要想活著，困境裡誰都得學會彎下腰。&ldo;孟少這麼晚回去？&rdo;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近了，金邊眼鏡閃著光，照亮了他精神奕奕的臉。相比之下，大衣和帽子上還有灰塵的孟炎落魄得就像個流浪漢，擔不起他口中的那句&ldo;孟少&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