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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大方回來，倆個人坐到桌面上半晌沒有語言。譚少帶來的殺手又重新擦了遍槍，等譚少把杯中的茶喝乾淨時，他站了起來，說：&ldo;我走了。&rdo;這個手下是個中越混血，譚少記得他，是因為老羅說他的外號是眼鏡蛇，能一擊致命。派出去接應的手下已經確定死了倆個了，譚少展開了他的笑臉，說：&ldo;眼鏡蛇，是吧？&rdo;&ldo;是。&rdo;眼鏡蛇把繃在腿上的刀取下，接過旁邊兄弟的左輪手槍插了進去。譚少看著由寨裡改裝得過的小左輪手槍消失在了眼神蛇的身上，微笑點頭說：&ldo;你去吧，放心好了，出事了我會帶你們回去的，我跟你們管家的說過了的，帶多少人出來，無論死活，也會帶多少回去的。&rdo;&ldo;謝謝老大。&rdo;眼鏡蛇一彎腰，拿起手袋，迅速地跟著引路人消失在了他們面前。譚少看著零零散散坐在陰暗的房子裡的另幾個手下，笑容淡了一點，&ldo;既然你們現在坐這裡，去把兄弟的屍體帶回來吧。&rdo;絡腮鬍子的漢子吐了口唾沫，招了下手，帶著人出了去。大方一直鐵著臉坐著，他們都在等訊息，死了倆個人了，現在接應的上去了，不知道蕊片能不能拿到手。譚少替他們的茶碗又倒了碗茶，淡淡地說：&ldo;方叔，事情完了，去韓國人那邊問候一下。&rdo;大方緩了緩神色，點頭說：&ldo;這是一定的。&rdo;韓國人這次在中間使了絆子，讓他們死了倆個人。譚少雲淡風輕地說：&ldo;嗯，倒找回點我好回去跟管家的說，要不兩個他費盡心神找回來的高手被鱉三給害死我可真沒臉回去見他。&rdo;大方苦笑，只能點頭。因為行蹤洩露，被fbi包圍的倆個人乾脆一槍崩了自己，真是一點餘地也沒留給美國警方。譚少用左手敲著桌子，眯起眼睛，一下一下地打量著放在桌上的k1，覺得滅音管的前方沾了點灰塵，拿著白布又擦了擦。眼鏡蛇回了訊息時，二天一夜又過去了。譚少在黑房子裡呆了幾天，聽到訊息時舒了長長的一口氣，他拿著擦了兩天多的槍，讓大方開車，帶著幾個人，去了早引誘那批韓國人去了的地方。論黑搞黑，譚少想，對於這點，我總是比別人高出一截才混到了現在。搶回了兄弟屍體的幾個人抱著那倆人的骨灰盒，扛著槍，跟著譚少把那裡射成了馬蜂窩，一個一個射到最後都紅了眼。譚少在驚尖聲跟槍聲中閉了閉眼，接著他睜開眼，依舊有條不紊地一槍一個。他是老大，不是說他得到的權力跟利益最多，而是，當有事時，他是必須第一個站在前面的。例如報仇。就算血染紅了白襯衫成了紅色，沒有報完仇就倒下，他就不會是一個好老大。華人私人醫生替他取子彈時，譚少沒要求打麻藥。看著子彈從血呼呼的肉裡拿出來，聽著旁邊也沒麻藥可打的其他取子彈的手下的悶哼聲，他甚至還笑了笑，跟電話那頭的張健說：&ldo;半個小時後我就去你說的地方，接下來的全靠你了。&rdo;他們一行幾個人全中了子彈，沒一人有輕傷，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連夜趕著回去，那些得到訊息的fbi可能在各個醫院或小型診所裡面通輯他們。譚少早找好了可靠的幾個醫生，打算一把子彈取完止住了血就立刻飛出美國。張健最後淡淡地說：&ldo;還真是不怕死了。&rdo;聽得譚少吃吃地笑，他要是不膽大包天，能成就得了今日？飛機先是飛到巴西，再從巴西飛香港。因是私人飛機，譚少沒多受罪，至少他那破身體燒到香港還沒有轉為急性肺炎，來得及留著一口氣讓魏方來救他。魏方見到他時，這個平時冷漠清高的穩定派被氣得臉都紅了，他咬著牙罵人，&ldo;你他媽怎麼不乾脆死在美國，非要死我手裡。&rdo;全身燒得黑紅的譚少嘿嘿一笑，說：&ldo;我喜歡你嘛……&rdo;說著，虛弱地轉了下頭，看著幾個帶傷的手下沒人有生命危險，終於安心，責任心一褪，安心地昏了過去。等到再醒，又是三天過去。醒過來那天，外面是碧藍的天，白雲朵朵很悠閒地飄著。譚少覺得風似乎都吹在身邊，他感嘆般地說：&ldo;天氣真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