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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要多住長一點時間,媽媽也很喜歡我,她才不像你那麼討厭我……」陳東這些年花了不少力氣討好丈母孃,已經知道了那一年同時失去父親與奶奶的張健的他後來更是不敢在張母面前犯下任何一個小錯誤,生怕張母一開口讓張健不要他,他就完了。儘管他知道張健的事向來只有張健能決定,但他同時也明白,早些年他與張健的關係是岌岌可危的,一直以來,只要張母開口強烈要求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就會分崩離析。陳東由此對她更是感恩得很,他十分尊重這位用所有寬容的力量來疼愛張健的母親,如果能用長一點的時間陪伴著她,讓她知道他很愛她深愛的兒子,並且會願意用所有的一切來對他好照顧他一輩子時──他想他真的是過於樂意去做的。 陳東與張健最後篇特輯4張懷畢業之後來他這裡受訓,已比過去成穩太多,張健不動聲色地觀望著他的一舉一動,逐漸放手權力。張懷沒有年輕人的心高氣傲,就算他心底藏著對張健的一些不原諒……他無法原諒張健把陳東看得比家人還重,但這也無損於他對於集團的接掌,關於公事方面,他有著跟他父親一樣嚴苛的態度。自從那年後,他就不再去張健的家,與陳東在某些場合碰見,只是客套禮貌地寒暄幾句,能有多生疏就會有多生疏。陳東自然也不希望張懷與他們關係過於密切,他的忌妒心並沒有因年紀的增大而有所減少,不過在公眾場合裡對於張懷的關照從來沒有少過,總是在某些地方給予一定的方便。不管如何,張健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陳東想著只要他不要來打攪他與張健的生活,他自然能公正對待這個弟弟。張健這陣子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忙,至少晚上已經不加班了,陳東每每也準時去接他下班。他們也算是老夫老夫,彼此都已熟斂對方的語言動作,不用看向對方就已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已經不需要更多的提示了。但陳東還是在去接張健回家的途中買束花,他知道張健不太喜歡這麼女氣的東西,但他的愛總得有所表達的方式,於是他依舊選擇俗氣的這種方式,總的說來,張健這麼多年也習慣了,陳東也樂於在沿途停下車,步行去挑幾枝花。生命在最後總是會在後面趨於不起不伏的,年輕時候的暴烈狂囂總是會有沸水漸消的一天,人的神經在繃到極限後,要麼就是崩斷,要麼就是平歇下來,無風無浪地繼續過日子。張健現在什麼也都不想了,他還是不太愛說話,只會沈默地看著陳東所有的舉動,但神色終究是跟以往不一樣的了,以前面對陳東獨有的冷漠輕嘲也慢慢淡了下來,他看向陳東的眼神無波無瀾,卻又帶著溫和。他有時候能坐在陳東身邊單純地什麼也不做休息著,就算不看陳東,但工作中的陳東要是回頭去看他,只要陳東一伸手,他不看他都能把手舉確無誤地放到他的手裡。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發生過太多次,陳東每次還是都要心醉神馳。這麼一個人陪在你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陳東已經無過多所求了……他覺得自己可能終究是個平凡的男人,不過只是想著張健能好好愛他,好好陪著他,自己永遠成為他眼中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滿足了。就算他不說他愛他,他現在都已經平靜了。張健母親生日那天,終是帶了陳東回去。張母一見他,如同這幾年見的每次那樣,問了一句都要問到的話:「他還打你嗎?」陳東笑,點頭,又搖頭,說:「還打,就是打得少了,現在他年紀大了,變得乖了一點。」張健是個自出生以來就與「乖」字無緣的人,以前不可能,現在也更是已經不可能了,張母為陳東的說話失笑,老母親溫和的臉上一片慈愛,讓陳東扶著她進了屋。而張健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跟著他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陳東進門下意識停了一步等他時走到他身邊,牽起了他一旁的手。張健的臥室還是維持著多年前的那個樣子,一面牆壁的書,另外就是一堵鑲放玉器的木櫃,這麼多年第一次真正進張健在家裡的臥室的陳東進去看到不少自己送的擺放在上面,有點傻地笑著一樣一樣地看,清楚地記得這是自己十六年前送的,這是七年前送的,而這件,則是去年才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