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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兩面派。反正,對我好點就會要他的命。想著就覺得憤恨,禁不住咬他怕耳朵洩憤。他回頭,冷眼看我……然後來吻我。唉,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了,先吻完再說。其實我真不愛張健出差。尤其是國外。國內好多人都會看著張健的臉色自動讓路,會敬畏有加,根本不會前去搭訕。可那幫外國佬可不管這麼多,走路上去吃個飯,都有人來搭訕,那智商根本就是看不懂臉色。所以他一出國出差,我就得提醒他別去人多的地方,最好開完會就去酒店;參觀別人公司時也不要收不相關的人員遞過來的名片,這我倒不擔心他會回送名片,反正他不會;開完會如果有什麼主管約他私人吃飯一定要派帶去的公關經理應付,絕不可以自己應約……反正擔心的事沒完沒了了,他去不了幾天,我就得跟著去。像幾年前有一次,我一下偷個懶沒去,就有一男的在他的酒店房間裡大跳豔舞,那人居然是他當時談判對方的首席談判員,如果當時我不是跟他打電話聽出了分曉,這事他肯定是不會跟我說的。後來我忍不住冒著被他踹死的兇險一查,我總算明白了他們公關經理老是掇使他們老總出外談判的原因了,那是心理戰術,就算談判桌跟戰場一樣必須爭拼廝殺才能獲勝,但如果其中一方的主談判有張完美無缺的臉,誰都會分神。可真夠卑鄙的,可張健雖然不說,但每次大談判要用到他時他居然都去,恨得我牙癢癢的。每次他一去,我就得調整自己的行程準備跟著去。我這真是被活生生被逼成妒夫的。沒有人比我更冤了。 張健≈陳東番外1張健母親病了那天,我走得匆忙。陳東站在門邊拿著車鑰匙,低著頭看著鞋子,我亂塞著東西,不到五分鍾就把東西全收拾好了。他去車庫開車,我拎著包在路邊等,沒多久車就來了,門是開啟的,我順著上了去,揉著頭疼的腦袋,一句話也不想說。他說:「系安全帶。」我沒理他。我拿出手機準備跟我叔通訊,他停了車,過來小心翼翼地系著帶子,我邊說著話邊看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那刻完全地平靜,沒有恨,沒有愛,沒有糾結,非常平靜。他送了我上飛機,我一直都沒回頭,沿路也一直都沒有說話,最後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但在我的冷臉之下,他也閉了嘴,只是一直遠遠看著……也許他在看,我會不會回頭,但我又怎麼會回頭?都這麼些年過去了,我已經不再習慣在他面前露出太多情緒。母親的病讓我心力交瘁,一個一個的,疼愛我的縱容我的人都要消失了,這個世界裡,終究會留下我一人……對至親的孺慕一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感情,可是最終卻都是要失去的……奶奶,父親……現在,臨到母親了。母親病得很重……心血管病突發,一直都在搶救室。她收養的孩子看著我一個一個哭得慘兮兮地叫著哥哥,哥哥……小的那個哭得在我腿上劇烈哽咽著不肯離去,叫著媽媽……其實也怕她真消失了,三個其實已經長大的大小孩圍著我哭著鬧著要媽媽,我只能面無表情,無法告訴他們我比他們更害怕失去她。我已經習慣裝作……對誰都不那麼在乎。同時,對我的母親也一樣。我跟他們一樣惶恐的……同時又面無表情地站在手術室外等著訊息,衣服都溼了,一個一個在我懷裡哭,我沒法安慰他們,只能提供胸膛。叔叔站在角落裡,都不太敢看我……自父親死後,他都不太敢正視母親與我,不管我們意願如何,他都無法原諒自己……他不是輸不起,只是,輸了他的母親與兄長,這是他一輩子都解不脫的枷瑣。有些罪罰,不需要別人的原諒,因為在內心深處,我們已經幫自己定了無法解脫的罪。對我們……無論生死,他都唯有沈默……,從那天開始,張家就真的支離破碎了,人的死亡就那麼幾秒,但剩下的世界就是分崩離析,再也湊不成完整的拼盤。我也一樣……我也無法原諒自己。但又如何,自己的罪孽自己揹負,要了他……連同他的一起揹負,都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