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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葬那天,是譚少的生日,張健在墓前說:&ldo;你欠我的錢,連本帶息都還了,你蠢一輩子,不能沒個送終的人也沒有,我送你一程,算是為了你還了我錢的情義。&rdo;那墓碑前,譚少是個死人,沒有說話。張健淡淡地說:&ldo;如果可以不再活,就別活了,塵歸塵,土歸土,能忘了就全忘了。&rdo;他說完,戴上墨鏡,回身走了。他瘦瘦長長的身影拖了好長好長……猶記得張健跟譚少相遇的那一晚,譚少說:&ldo;嗨,帥哥,我愛的一個人,跟你的氣質好像,冷冰冰的像什麼也不存乎……&rdo;譚少說:&ldo;這麼像他,我們上床吧?&rdo;譚少說:&ldo;你真像他。&rdo;他夾緊了張健的腰。高潮時他說:&ldo;七哥,七哥,我愛你……我愛你……&rdo;張健看著他哭了出來,抱著譚少,一句話也沒話。譚少回過神,卻笑嘻嘻地說:&ldo;你真像我七哥,我一輩子躺你身下我願意。&rdo;一個替身,他躺一輩子下面也願意,那麼高傲的男人,卻最終為了那個愛的人,最後,誰也看不見,只願意片刻的幻想的沈淪。誰也不知道,那片刻的沈滄中……帶著多大的,多少的,血和淚。人死了。什麼也沒有了。範宗明有天夜裡醒來,就算部隊訓練出來的意識讓他只一秒就恢復清醒,他還是喃喃地說:&ldo;戀知……&rdo;他迅速地起來,左右看了一眼,奔出臥室的門,喊,&ldo;戀知……&rdo;戀知,戀知,譚少童年時知道自己名字的各種意思後,不到十歲的他笑得像個土匪,笑著為自己的名字確定了自己的解釋:戀知,戀知,哥,你是我的戀,你是我的知,老子為了你,什麼都願意,你他媽還是從了爺吧。只是,只是,後來……誰也沒料想到,譚少在那天夜裡卻在想:如果這一輩子,沒碰上他,該多好。冬天還是有點冷的,寨里老大叫總管找了批軍大衣回來,一人一件,於是個個裹著軍大衣在寨裡行走,再加上都長得像土匪也確實是土匪,整個山寨活像抗爭時那幅景象,時間倒退了好幾十年,土氣叭啦的像舊時候的土匪窩。老大自己也裹了件,只是這天在場地用左手練槍,為了擺脫臃腫,脫了一邊的衣服,露出黝黑的上半臂。他剛練半小時,總管陳見濤來找他,問:&ldo;老大,這次出山你要不要跟著去?&rdo;&ldo;去幹什麼?&rdo;老大問了,把槍給他,示意他幫他裝滿子彈。&ldo;裝些糧食回來。&rdo;陳見濤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擼了把凍得通紅的鼻子,邊裝著子彈邊說,&ldo;眼前這天冷下來了,得把廚房的東西囤好。&rdo;&ldo;我就不去了,&rdo;老大抖了抖衣服,蹲下身,用閒下來的左手在放在地上的煙盒抽出了根菸起身,又背著風點了火,長長的抽了一口眯了眯眼說,&ldo;煙好像快完了,幫我多帶點回來。&rdo;陳見濤應了聲,轉身走了。老大站起了身,嘴裡叼著煙,抬起左手,繼續射擊。一陣寒風吹來,把他的短髮吹在風中飛揚,讓他那張削瘦的臉更顯得立體,他站在那裡,舉著槍,就像一座沈默的山,靜沒得讓人看不出絲毫感情。那最冷的幾月吹著的山風,一陣一陣在山中呼嘯著,冷至徹骨,在半山中放哨的一個小夥子抬頭罵了聲娘,又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吐了口唾沫說了句:&ldo;鬼天氣。&rdo;扛著槍又轉了個方向坐著看著一座一座的遠山。城裡被高樓大廈擋著,風似乎在這裡無處可吹,只好乖乖地停頓在各個密不透氣的街道與樓房間。範宗明和手下們開完會出來,洪小雯正在他的辦公室外跟他的女秘書在說話,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鮮活得就算是最嬌豔的鮮花也會為之遜色。範宗明看了她一眼,洪小雯把食盒放到手邊,說:&ldo;我替你送飯過來,範媽媽做了你最愛的排骨湯。&rdo;範宗明淡淡地說:&ldo;謝謝。&rdo;他回頭,對助理說,&ldo;現在準備車。&rdo;他接著對女秘書吩咐,&ldo;放到冰箱裡,我回頭再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