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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滿腹憂慮之時,馬車忽然停下。趕車的車伕掀開布簾,小心翼翼地道:「少爺,前面有人攔車,好像是少奶奶……」方棠溪正閉目養神,聽到這三個字時不由睜開眼睛。他聽說自己的妻子李蝶兒嫁入方家已有一年,是個普通女子,但與自己感情甚為相投,當日在月老廟時意外失散後,他也一直讓人尋找李蝶兒的訊息,卻是一直不知所蹤。「你確定是少奶奶麼?」他沉聲問。「確信無疑,很多人都見過少奶奶的。」「我下車不便,你讓她上車說話吧,車上也挺寬敞。」方棠溪捲起了窗上的湘妃竹簾,卻聽一個女子略微低沉的嗓音道:「多謝夫君。」聽到這聲音時,方棠溪的心裡不由微微一顫,便看到一個窈窕的女子穿著一襲水藍色的衣裳,欠身上了馬車。方棠溪抬頭看了她一眼,只見這個女子形貌算不得十分標緻,但身姿婉約,自有一種清冽的氣質。方棠溪只覺得說不出的熟悉,卻當是自己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緣故,臉上不由微微一熱:「夫人客氣了。當日和夫人失散後,為夫受了重傷,不能及時去救夫人,還請夫人見諒。」車內狹窄,卻仍可見李蝶兒稍稍欠身,說道:「妾身當日為那瘋婦所擒,後來趁她不備,逃了回來,只是路途遙遠,身上又無銀兩,所以遲些回來,還望夫君恕妾身失儀之罪。」方棠溪這才見她衣衫有些襤褸,想必已困頓多時,卻是雙目清澈如水,注視著自己,發現自己抬頭時也不避開,不由暗暗稱奇。像這種女子,膽識過人,就是在塞外也不多見。「夫人遠道辛苦,此去山莊還有好些路途,為夫如今有要事前往金城,不能與夫人同行了,只能讓幾個僕從一路侍奉夫人回莊,夫人不介意吧?」李蝶兒雙目注視他許久,才緩緩道:「夫君,這麼稱呼過於見外,不知可否只以你我相稱?」方棠溪也覺得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女子和自己早就敦倫過了,但現在的相處怎麼看怎麼奇怪,所謂的相敬如賓可真是累人。「蝶兒……說的甚是。」李蝶兒道:「你我夫妻本是一體,如今夫君遠行在外,顯然是有要事在身,不知是何事,夫君能否直言相告?」方棠溪對這個半途中冒出來的妻子雖然有所猜疑,但看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像作偽,眼底的溫存歡喜,就是在雷鳳章眼裡也沒有見過,心裡已信了七分,便將緣由都與她說了,卻是勸她回去照顧母親。李蝶兒原先坐在他對面,聽他說話時,慢慢移近了,坐到他的身旁,此時低眉沉思了片刻,才道:「娘在莊裡有人照顧,你在外面,卻是不大方便。我有幾分力氣,我們又是那麼親近過,你要端茶倒水也方便些。」她聲音雖然低沉,但情深無限,方棠溪只覺得心中狂跳,手掌原放在身側,卻感到一雙手修長柔韌,握住了自己的,不由閉了閉眼,轉頭向她看去,只見她凝視自己的目光竟然不曾動搖,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絃微顫,不由想道,自己堂堂男兒,卻是如此怯懦不前,沒的讓她瞧小了。於是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別的倒沒什麼,只怕委屈了夫人。」李蝶兒被他握住掌心時,似乎微微一僵,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慢慢靠近他的肩頭,像是在依靠,又像是在輕嗅他身上的清新氣息。他心裡一蕩,拉下了竹簾的繩索,車內登時暗了下來,他慢慢環住李蝶兒的腰身,便向那淺色的唇瓣吻去。對方輕啟唇齒,似乎任由他的入侵,他卻感到其中的幾分生澀,於是溫柔百轉,將唇瓣細細吻遍了,才試探著碰觸對方的舌尖。「少爺,我們要不要起程了?」外面的車伕看到他放下竹簾,還以為是準備出行,等了許久沒有反應,便高聲問道。方棠溪嚇了一跳,唯恐擔心咬傷了妻子,慌忙推開了,回道:「戚叔的馬快,讓他回去給老夫人報個平安。就說夫人已經尋到了,安然無恙。」這個李蝶兒自然是藍吹寒易容而成。他在莊中思來想去,便於清晨不告而別。但他的離去對於這個山莊裡的人來說無足輕重,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去留,而是在為莊主的安危忙得人仰馬翻。雖然方棠溪沒有讓人來拜託他幫忙,但他仍然易容成方棠溪的妻子來接近他。他明白,自己心底的想法,並不僅僅只是幫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