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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方棠溪將自己推開,藍吹寒不由想起了雷鳳章,心裡有幾分陰鬱,臉上不動聲色,溫言道:「我們乘坐馬車而行也不見得緩慢,為何不讓雷公子與我們同路呢?也不知雷公子其人可靠不可靠,銀錢和北珠都在他身上,若是他將財物一卷而空,遠走高飛,豈不是害了爹爹?」方棠溪嘆了一口氣:「馬車的腳程畢竟慢了許多,趙叔掌管馬場多年,辦事利索。我讓趙叔和雷公子同行,多半能將此事辦好。何況錢財乃身外之物,雷公子也不是貪財的人,只是……」想到雷鳳章被自己拒絕,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方棠溪就不由太陽穴生疼。「夫君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這個妻子看起來懂得進退,想不到也是一個好奇寶寶,對他不願提及的事也刨根究底。方棠溪乾咳一聲,說道:「總之,這個雷公子可以做朋友,卻不可過於親近。」「為什麼?」「因為……因為……」方棠溪只覺得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不由看了李蝶兒一眼,卻見她正直視著自己,不由心中一跳,含含糊糊地道,「他是世家子弟,難免驕縱一些,過於親近了,便會生出嫌隙,反而不美。」藍吹寒端詳他片刻,知道他不願說真話,但卻聽得出他和雷鳳章之間走得並不近。心中一塊大石就落了下來。以方棠溪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宜做過於親密的事,他和雷鳳章之間就是有私情,也不可能轉眼間蔓延成熊熊烈火。明明就是自己無意促成的事,卻在這時候想盡辦法阻止。藍吹寒不由有些恍惚。他現在已經依稀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原先對方棠溪百般抗拒,但如今前事如煙散盡,再看方棠溪時,卻有些非同一般的感受。方棠溪在小事上並不在意,住店打尖這些事都讓趙叔安排,但在大事的安排上卻妥帖至極,顯然深思熟慮過。他對於妻子恭敬有禮,並不因為妻子出身低微就有所怠慢。可是藍吹寒仍然不由自主地心情惡劣‐‐一個失去記憶的男子對於一個相對陌生的女人,仍然能吻得下去,這人分明就是一個花花公子。而且就在前幾天,他還說過,感覺雷鳳章是他最重要的人……藍吹寒忽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酸澀和憤怒,而這種感覺,竟像是妒意。此時天色已黑,一行人到了一間客棧,他們兩人共住一間上房。方棠溪不想下人不自在,於是讓人將飯菜送到房中。「蝶兒?」方棠溪發現李蝶兒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喚了一聲。藍吹寒如夢初醒,連忙拿起筷子:「吃飯吧。」出門在外,自然有許多不便,於是吃住都一切從簡。桌上只有一碟炒雞蛋,一條老鹹魚,一碟炒青菜。方棠溪吃了一些,發現藍吹寒食不下咽,便道:「是不是不好吃?在外面就只能這樣了。等接回了爹爹,我們回家後,便做些妳愛吃的,好麼?」原先聽他這麼獻殷勤,藍吹寒只覺得他麻煩,如今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可是,他現在的身分是他的妻子,卻不是藍吹寒。方棠溪獻殷勤也只是對著他的妻子,而不是別的什麼人。「不是這個。」藍吹寒抬起頭看他的眼睛,「你說你失去了記憶,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為什麼今天在馬車上,卻還能……」方棠溪微微一愣,便即微微笑:「是因為我親吻妳麼?」藍吹寒內心如焚燒烈焰,險些便要將手裡的筷子捏斷,卻是默默垂下眼睛,隱忍不發。「我初時知道自己剛成了親,也很是為難,既然失去記憶,便不知該如何與妳相處。但見到妳時,便知道我為什麼會娶妳過門了。我似乎有些……剋制不住地……喜歡妳。」藍吹寒強忍住自己沒質問他,當初說雷鳳章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又是什麼意思,卻聽他繼續說道:「難得妳不嫌棄我白了頭髮,又瘸了雙腿,我想妳定然是個善良的姑娘,才會嫁給我為妻。」他輕輕一笑,似乎有些蕭索落寞。藍吹寒卻並沒有注意,忍不住心中惱怒,冷冷道:「你知道為什麼殘廢會讓人看不起麼?就是你這種自卑,最是讓人看不起!」方棠溪一呆,卻是笑道:「不錯,殘廢不一定會讓人看不起,但這世上因我是殘廢而不肯嫁給我的姑娘卻一定有許多。即使她們因為我家財萬貫而嫁給了我,背地裡也會偷偷哭泣。」「是麼?」藍吹寒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