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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幾時見過他如此痛苦的模樣,直覺地便要掙開,反而被他按倒在地上,強吻住嘴唇,似乎在索求自己還痴迷愛戀著他的事實。方棠溪緊閉雙眼不去看他,任憑他如何吸吮舔舐甚至啃咬著自己,終究不肯 啟齒。漸漸地感到嘴唇麻木疼痛,似乎已被他吻腫,渾身上下都被他按壓在地上,手掌粗魯地愛撫著身軀。方棠溪咬牙一聲不吭,忍受著他的粗暴。藍吹寒幾時被他如此抗拒過,心裡怨憤至極,使盡了渾身解數,非要他開啟 嘴唇。但他所會的無非愛撫和親吻,方棠溪緊閉雙眼,卻是無動於衷。他微微一起身,餘光瞥到方棠溪滿臉無奈,忽然感到有一股絕望傳到四肢百脈,讓他瞬間沒了力氣。在感情上,他只是一個開始學步的孩童,方棠溪雖然稚拙,卻早已走在他前面,並且不打算再等他了。他抱著方棠溪,鼻端漸漸有些奇異的酸澀之感,一滴淚水滑落,倏然滴到方棠溪俊美的臉上,像是怕驚動了方棠溪一般,他慌忙用手擦去了。方棠溪以為是下了雨,疑惑地睜開眼睛,卻撞到他目光的深潭裡。藍吹寒痴痴地看著他,低低地喚道:「棠溪……」方棠溪沒有回答。「棠溪……」他終究再也不能忍,淚如雨下。方棠溪從來沒見過他這種痛苦的表情,即使是在他失憶時,藍吹寒對他的照顧也是混合了一絲隱忍和被動接受,怎像他今日這種類似於傷感和絕望的依戀。「怎麼了,吹寒?」他擔心藍吹寒是不是身體不適,半支起身體,靠近他低問。「不能離開我……」他低低地說,「棠溪,你絕不能離開我……」他低下頭吻上了方棠溪的唇,方棠溪聽到自己心底發出的一聲嘆息,認命地接受藍吹寒的親吻。但藍吹寒此時的動作卻極為小心翼翼,將他微腫的嘴唇上的血跡舔幹了,再輕輕親吻他裂開的唇角。「棠溪……你等等我……」他聲音低低地,彷佛哀求一般,「我一定能趕上你的,我……我待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你等等我,好麼?」方棠溪勉強自己狠下心來,推開他的擁抱,轉過頭去看跳躍的篝火,輕聲道:「我已經等了你二十年,如今梨花染鬢,而你卻仍是海棠之容,我們在一起,必會讓人看笑話。這又是何必?我雖然傾心於你,但卻不想讓你為難。等我回了塞外,便不會再來江南,今後各自珍重吧。」他目光流轉,嘴唇微腫,藍吹寒彷佛被夢魘住了似的,手指顫抖著觸碰那被咬破的唇:「棠溪,你到底我要怎樣才肯答應我?我不想離開你,你絕不能這樣離開我……棠溪……」方棠溪從未見過他如此,拒絕的話無法再說出口,只覺得心緒一片混亂,藍吹寒輕輕抱他在懷裡。心裡不知是歡喜還是惆悵,抑或是彷佛面對幻景的迷茫,他知道藍吹寒既然已經這麼說,自己再也不能拒絕他,除非日後他自己反悔。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如今滅了霹靂堂滿門,若是再與我同行,必然會遭來仇家。我們惜花山莊廟小,卻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若一定要在我身邊,從今往後,你就只能以李蝶兒的容貌見於人前,否則我們便分開吧。」「棠溪,你嘴上說得兇,其實在擔心我的安危,讓我暫時易容也是為我好,我又怎麼會不聽你的話?」藍吹寒輕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霹靂堂的人若是膽敢尋來,也不過多殺幾個人罷了。」方棠溪沒想到藍吹寒看出了自己心思,仍舊宜然不懼,不由氣得咳嗽起來:「你……咳咳,你……」藍吹寒見他氣惱鬱悶,卻已不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立刻高興起來。不由親了親他的面頰:「棠溪……棠溪……」他呼喚他的名字時,似乎已動了情慾,懷中抱著這具溫暖的軀體,腦海中盡是方棠溪在他身下妖豔扭轉呻吟的情景,但想到蘇大夫之言,卻是不敢稍動,只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不知不覺,天色已亮,但對於藍吹寒而言,卻是又熬了一夜的酷刑,但這酷刑卻是讓他甘之如飴。霹靂堂如今已是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基業,已在一聲爆炸的巨響中,灰飛煙滅。雷家這一代的家主老太夫人正是雷堂主的母親,雷堂主多年專心於能傷人於無形的霹靂彈,武功早已放下,旁人知道霹靂堂的厲害,等閒也不敢來惹事。堂內上下自恃有火器護身,也無人在意防備。這一夜皓月居驟然來襲,一概人等皆無防範。只在半個多時辰之間,居然將鼎鼎大名的霹靂堂屠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