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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不好意思地朝原辰卿笑了笑,對著鴿子,伸過自己靠在身邊的柺杖,鴿子便一跳,飛到他的柺杖一端讓他抓了過來,取下上面的小紙條。原辰卿發現方棠溪臉上表情十分古怪,便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這一看便已將紙條上的簪花小楷看得清清楚楚:「想你,什麼時候回家?」字跡娟秀挺拔,依稀可以想象出書寫之人必是一位絕代風華的女子。原辰卿心裡一跳,笑道:「是你外面的小情人?」方棠溪三年前就已成親,據說對方是個冷淡不喜多書的女子,應該做不出如此大膽之事。方棠溪撓了撓頭:「我最愛的戀人,我最敬重的妻子,我相交最久的好友。」原辰卿呆了一呆:「你要我猜是其中哪一個?」「不是,他們三個是同一個人。」方棠溪將小紙條小心折好,放入懷中。原辰卿剛喝了一口酒險些噴了出來:「你說什麼?」「他怕我父母傷心,所以易容成我夫人的樣子陪在我身邊。我原先的夫人其實沒有嫁給我。」方棠溪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一聲,「他是個男子,我試過不去喜歡他了,可是做不到……我聽說,原兄最近和永安王走的很近,也是因為喜歡的原因吧?」原辰卿還沒有從思緒混亂中解開,萬萬沒有想到好友居然先他一步和男子在一起了,還如此正大光明。聽到方棠溪詢問,便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很多人都在背地猜想原兄是不是被永安王脅迫,我想原兄是個灑脫之人,想必也是因為喜歡,才會羈絆流連一個男子。」原辰卿臉上微微有些扭曲:「唔……很多人知道了?」脅迫?脅迫……他腦子裡一時間盡是這兩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我只是無聊衝動……」方棠溪認真地點頭:「原兄不顧世俗眼光,我很佩服的。」方棠溪一廂情願認定他英勇地為了愛情而獻身,他也不好拆方棠溪的臺,訕訕地笑了一下,雖然好奇方棠溪和他「夫人」的事,又不好問,只道:「喝酒、喝酒。」方棠溪把臉湊到他面前:「我聽說永安王九歲就學會逛妓院了……自從他跟你在一起後好像轉了性,你們真的感情這麼好了嗎?」「是嗎?」原來小浚真的是認真的?原辰卿手中的酒杯顫抖了一下,酒灑出來了一些。方棠溪拍著他的肩膀,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我們兄弟間就不要說假話了吧?」他微醺地看了看天色,「我要回家啦,原兄,來日再會吧。」原辰卿一看時間到了未時,遠浚大概早就到家了。嚇了一跳,這次聊得太久,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兩人喝了半醉才要離開,方棠溪腿腳不便,拄著柺杖幾乎要滾下樓,原辰卿扶住了他,順勢便將他抱了起來,走向門外的軟轎。方棠溪上了轎,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他雖然頭髮盡白,但反而增添了幾分邪魅之氣,這一笑竟讓沿街的幾個女子頻頻翹首。像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會和男人在一起,不知會碎掉多少少女的芳心。原辰卿目送著方棠溪離開,即使可以想象得出遠浚不高興的表情,但他仍然不想立刻回家,沿著京城的大道慢慢走著,想著方棠溪剛才說的話,有幾分恍惚。男子相戀在本朝雖有帝王開了先例,但仍然不容於世,他也只是貪圖遠浚的美貌而已。奇怪的是,為什麼方棠溪會露出這麼幸福的表情……愛情真的是這樣幸福的事麼?為什麼他和遠浚在一起雖然會有感動,雖然肉體都極為合拍,但他總覺得,他和遠浚之間其實還十分生疏,他們之間,似乎有一條若有若無的鴻溝,無法逾越。明明是第一個與自己發生關係的人,而他也對自己這麼好,但自己卻像陌生人一樣對他充滿了不確定感,實在不像方棠溪和他的戀人之間的關係。或許……自己真的是個冷情的人吧。明知道只有幾個月的生命而已,卻沒有告訴小浚,只是拖著他,跟自己走到窮途末路……自己像個騙子,欺騙他的愛情……如果死了,他怎麼辦?原辰卿忽然擔心起了自己的身體,決定以後瞞著小浚悄悄去看病。薛神醫住的地方太遠,肯定是不能去了,所幸的是,京城裡有不少名醫,他以前求醫的時候也曾經拜訪過,雖然對自己的病情毫無幫助,但至少對自己忽然脹大的肚子能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